每當看到他露出這樣一副嚴肅的神情的時候,樂千黎的心頭總會咯噔一下,因為賀瀾玉在她麵前從來不裝樣子。
看這個架勢,分明就是又出了什麼事了。
難道是沈芝雪有消息了?
自從沈芝雪消失後,不僅是警方的人在找她,賀瀾玉也派出了一大批人在找,隻是幾天都過去了,出入境那邊絲毫沒有她離境的消息,在路上也沒有看到過她身影的出現,她整個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不知生死。
樂千黎的身子朝著他身旁湊了湊,想要順勢看下他手機裏麵的消息。
隻是腦袋都還沒湊過去,就看著他已經翻了一個麵,把手機屏幕對著掌心的攥緊在了手機。
他兩眼盯著樂千黎那賊溜溜的模樣看著,和麵色一樣凝重的口吻就說著:“你爺爺,好像跑了。”
“樂從文跑了?”剛扯著嗓門吼完,頓了頓後,她又趕緊伸手指著他掌心裏麵的手機問著:“你剛才看消息,就是說這件事?”
“對,我找到你爺爺的蹤跡後,就讓人在暗中盯著,就是怕一轉頭你爺爺又找不到蹤影了,結果,還是跑了。”
“萬一隻是虛晃的一招,知道我們要過去找他,不想我們過去,我們現在趕過去看下,說不定還能抓到他。”
樂千黎簡直氣得牙齒癢癢,話說到最後,都有些擠著牙縫在往外麵說了。
這個老頭子,好像總是跟她過不去,每次有要事要找他的時候,就能溜個沒影沒蹤的。
她那雙黑眸深處閃過了一抹紅,伸手一把扣上賀瀾玉的手,就拽著她大步的往外走去。
門口的車子早已經等著了,好像早已經知道他們要出門似的。
這次,依舊遣走了司機,福伯親自開車。
樂千黎拽著賀瀾玉上了車,猛的拉上了車門後,身子就向前一傾靠,憤憤的就說著:“福伯,車子開快點,絕對不讓讓那個老頭子跑了。”
福伯依舊是笑眯眯的,輕點了一下頭,伸手從外衣口袋裏麵摸出了一張濕巾遞給了樂千黎,帶著笑意的說著:“好,樂小姐先坐好,臉上的紅墨水印您先擦擦,我現在就踩油門。”
話音剛落下,車子突然間就開始提速了,樂千黎一個沒留神,就砸在了賀瀾玉的懷裏。
賀瀾玉倒是一臉的淡定,垂眸掃了一眼杏眼微瞪的樂千黎,伸手從她手裏抽回了那張紙巾,動作自帶優雅氣息的拆了包裝,一邊輕柔的替她擦著臉,一邊說著:“福伯年輕的時候,還是賽車手。”
“還有什麼東西是福伯不會的嗎?我感覺福伯完全是萬能的啊。”
“自然,他在我心裏,也是萬能的存在。”
賀瀾玉原本還帶著感慨的在說這話呢,聽得前麵在開車的福伯,心底也湧上了一股感動。
那一直保持著標準微笑的臉,他都已經有些抿成了一條線,有些渾濁的眼珠子,都附上了一層淚光。
但剛感動沒幾秒的時間,就聽著後麵樂千黎很是興奮的傳出了聲:“這好啊,等福伯以後壽終正寢了,可以來我們……唔。”
樂千黎剛想說可以讓福伯以後去地府當個文官,可以成為她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