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地回到堇園,夏紫將自己往大床.上一甩,腦海中亂成一片想要找誰訴說,可是拿起手機,卻不知道要打給誰,這件事說什麼也不能和季然商量,而路言眼看著就要出國,也不好讓她擔心,而最擅長處理問題的院長媽媽如今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不知道維持翻來覆去的狀態多久,這才總算是睡著了,迷迷糊糊之中,隻覺得有個白影站在自己的床頭,白衣飄飄?室內一片黑暗,她卻實在是看不清她的麵孔間怒喝一聲:“誰?”
“去”
“去哪裏?”
“滾出去!”
夏紫一個鯉魚打挺,醒了過來,屋裏哪裏還有什麼白影?是做噩夢了嗎?夏紫皺了皺眉,隻覺得一股冷風襲來,鑽入濕透的真絲睡衣之中,也侵襲上汗濕的額頭,‘嘶’,夏紫冷不丁打個寒顫,有些狐疑地望向打開的窗戶,她之前沒有關窗戶嗎?不知怎麼的,當下腦海中又浮現起了那天在祠堂裏看到的身影擦!那到底是什麼鬼?一骨碌從床.上爬起,想關上窗戶,走了兩步,卻莫名有點畏懼,幹脆抓了外套就想走出房門,今天可算是第一次發現,原來一個人的夜是那麼讓人難以忍受,不過在她離開前,仔細想了想,將放在枕頭下的手槍也帶上了,塞進外套口袋。
堇園的夜裏也有夜班的傭人,一出門,靠在房門口沒多久,便看到一個女傭端著咖啡走 來,女傭和她打過招呼,便將東西端進了書房。
聽到書房內傳來的低沉嗓音,夏紫挑了挑眉,邢焱那位總裁大人這會兒還沒睡?恰巧這時書房門扉竟然好死不死的沒有關?不免心中一動,忍不住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雖說在堇園生活了這麼一段時間,但卻書房重地卻是一點也不了解,夏紫原本隻打算看看而已,這會兒她還有點後怕,也沒有仔細想清楚便走了過去,誰知才剛往書房裏瞅了兩眼,正好對上邢焱那雙冷冽寒眸,整個人一驚,正想裝作路人甲走過,便聽到裏麵傳來再熟悉不過的命令口吻:“進來!”
此時門外隻有她一人,夏紫自然知道這一聲是叫她的,不過她又不傻,沒事上趕著找虐嗎?然而她到底是晚了一步,女傭一聽邢焱發令,非常識趣地端起盤子離開,離開前不忘問候她:“夫人有什麼需要嗎?”
逃脫未遂,無奈,夏紫隻好走進書房之中,房門在身後帶上,沉默在書房內蔓延開來
明明開口把她叫進來,也不說幹嘛?夏紫鬱悶地望向書桌,隻見邢焱僅是輕啜了一口咖啡,頭也未抬,好像當她不存在一樣?
“你在忙的話,我就不打擾了。”
夏紫說著就想轉身,卻聽身後男人慢悠悠地沉聲喝問:“我有說你可以走了嗎?太閑睡不著就過來幫忙!”
夏紫額頭上一跳一跳的,早知道就不要湊過來了,真是好奇心害死貓的最佳典範好不?當靠近邢焱端坐的書桌前,發現此時此刻明明已是深夜,傳真機卻還響個沒完的詭異情形後,忍不住粗略瞥了幾眼後突然發現傳真紙上的真是什麼內容都有,英、法、日語,甚至還有俄語、阿.拉.伯.語,就算她想偷窺商業機密,可惜實力有限,隻能幹瞪眼順便打下手。
過了一個小時,這才稍微閑了下來,那杯喝過幾口的咖啡已經涼了,夏紫一看,就想借機離開:“咖啡涼了,我去讓人另外送一杯過來。”然而,沒等夏紫得逞,手臂一緊,便被拉進一個清冷的懷抱之中
邢焱仿佛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夏紫的不自在,修長手指從長及小腿的真絲睡裙一路向上攀升!
略顯寒涼的指尖掃過的地方,夏紫隻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站了起來,想也不想就抓住了那隻作亂的手,沒想到邢焱的另外一隻大手已經趁機從夏紫的外套中翻出了一樣東西:“看來你很中意嗯?隨身攜帶?”
袖珍手槍在大掌之中,簡直跟玩具一樣,夏紫心中狂跳,有些心驚,邢焱是什麼時候看出她帶著手槍的?還有這話是不是在試探著什麼?隻是此刻對方的語氣依然淡淡的,她竟有些聽不出邢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想到對方不讓她離開的舉動,心中一驚,這個男人不會是以為她想對他做什麼吧?一想到這,她直接表示不淡定了,連忙解釋起來:“那個隻是隨手放在口袋裏忘記拿出來而已,別多想。”
“這樣?”邢焱忽然將夏紫的手按在了手槍上,將手槍舉了起來:“知道怎麼用吧?準頭怎麼樣?打哪裏知道嗎?”
夏紫的手在大掌的控製之下,身不由己。
而邢焱則居高臨下地看著小臉上那明顯閃躲的表情,深邃寒眸中閃過一絲光芒,手槍一轉,下一秒,槍口便對準了自己的胸口:“心髒的位置知道嗎?指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