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問候他老媽的,話到嘴邊,覺得有傷風化,就改了。
那斜眉吊眼麵如蠢豬的富二代聞言,又是一呆,心想:我勒個去,你丫誰啊,老子怎麼想不起來了。
但見人家如此有禮,不好不答:“咳咳,那個……這個……家父家母一向康健,多謝兄台掛念。”
胡三不等他說完,就對那形如山羊的浪蕩子弟說一拱手:“兄台你好!”
形如山羊的浪蕩子微微愣神:“哦哦哦,兄台你好。”
胡三又對那如喪家之犬的家夥說道:“兄台你好!”
如喪家之犬的家夥打著哈哈,幹笑著回應:“哈哈哈,兄台你好!”
胡三也不待他們回過神來,一巴掌拍在強壯如牛的大金牙暴發戶肩膀上:“兄台好久不見,氣色越來越好了。”
這強狀如牛的大金牙暴發戶卻是個粗人,不虛與委蛇,眼睛一瞪,粗聲粗氣的問道:“你是誰呀朋友?我不認識你啊兄台?你他姥姥的套什麼近乎?”
胡三一愣,呦嗬,想不到這煞筆不按套路出牌。
但這難不倒他。
張口就是一串:“你難道不是古南街道思南村王家院子老王隔壁李家三大爺的大姨媽的龜孫子鄰居家的那條狗的兒子嗎?”
一口氣說將下來,不帶一個標點,簡直可比華少的中國好舌頭,說得強狀如牛的大金牙暴發戶找不著方向。
“臥槽!好神奇啊朋友!”
大金牙暴發戶一頭一臉的汗,對那幾個浪蕩子弟說道:“你們幫我算算,古南街道思南村王家院子老王隔壁李家三大爺的大姨媽的龜孫子鄰居家的那條狗的兒子是不是我?”
我尼瑪啊,這家夥腦筋不轉彎,記性卻好,竟一字不漏的背了下來。
胡三覺得好想死一會,這麼好的記性,不去好好讀書,考個功名什麼的,來跑什麼龍套,當什麼壞人啊。
那幾個浪蕩子弟就掐著指頭開始計算。
“古南街道在哪裏?”
“思南村又是什麼地?”
“王家院子什麼鬼?”
“老王隔壁?……不是都說隔壁老王啥的嗎?”
……
算了半天。
大金牙暴發戶自己反正算是暈乎乎的,隻寄希望於那幾個浪蕩子弟:“你們算清楚沒有?”
兄弟夥幾個齊齊搖頭,表示很汗顏,愧對天地君親師啊。
大金牙暴發戶怒道:“那到底是不是我呀!”
眾浪蕩子弟搖頭,很想去死:“可能……或者……也許,不是你吧?”
大金牙暴發戶對胡三說道:“他們說不是我。”
唉!這智商。
你出來跑龍套的時候,把腦子忘家裏沒帶出來嗎朋友?
胡三搖頭,問道:“你真不是喪彪?”
“喪彪?”大金牙的暴發戶一愣。
“啊,你說喪彪啊。那就不是他了!”眾浪蕩子弟抹了一把汗。
算了半天,還沒弄清,兄弟們這回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我不是喪彪。”大金牙確認道,“我是狗剩啊朋友。”
“原來你是狗剩啊!真是人如其名!”
胡三很是不好意思,連連拱手作揖,賠禮道歉:“慚愧慚愧,見諒見諒。認錯人了。”
眾浪蕩子弟謙虛回禮:“啊啊,沒事沒事,認錯人嘛,在所難免。”
胡三告完罪,就退了出來。
洋洋得意,暗中竊喜。
他這麼插科打諢的胡鬧一番,難道發了神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