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家家主炎嘯此時還在家主府邸中忙於處理火家事務,得到了報告之後,剛才還打算入場參加兒子的婚禮,現在卻由婚禮變成了喪禮,使得這位家主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他根本不會想到,白金發那個蠢貨的女兒竟然會成為火家的噩夢。
炎嘯已經氣得快要失去理智,他一拳將身前的桌子砸為粉碎,瘋狂地向身邊的靈者怪叫:“馬上給我找到白金發那個混蛋,我要把他碎屍萬段!還有,摧毀所有白氏企業的產業,我要讓白家今天就從紫芒聯邦中消失!”
炎嘯身邊的靈者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趕忙跑去搜尋白金發的下落。
接著,炎嘯又吼了出來:“通知所有城中靈者,沒有我的命令不可以向白如媛出手,以免給火家造成更大的損失!”
麵對完全依靠固化力量戰鬥的白如媛,炎嘯知道此時反擊隻會是無謂的掙紮而已。能夠操縱固化力量的靈者並不多,而白如媛竟然能以固化力量完全代替靈力,並且使用固化力量製造出這麼恐怖的殺傷力,使得身為火家家主的炎嘯都覺得渾身戰栗。
火家禮堂變得如墳地一般寧靜,白如媛雙眼迷離,忽然失去了懸浮力,像斷線的風箏一般落進滿地的屍體之中。
沙少江爬出屍堆,大聲呼喚著白如媛的名字向那邊衝過去。因為帶著傷,他一路上跌跌撞撞,好幾次都摔倒在屍堆上。
白如媛的白色婚紗被染上大片的血跡,她安靜地躺著,已經陷入徹底的昏迷之中。
沙少江爬到白如媛身邊,慢慢將她抱起來,緊緊把她摟在懷裏,似乎害怕她會再從他身邊離開。
“如媛,我終於找到你了……”沙少江的聲音越來越低,失血過多,再加上製造靈力場時靈力已經過度消耗,使得他無法再支撐自己的身體。
不過,即使昏迷,他依然死死抱著白如媛。
幾道火紅色的影子從禮堂高門的門縫裏竄進來,掠過屍山,一個身影抓住沙少江和白如媛,接著將他們帶出了火雲城。
狐狸在離開禮堂前重新回望了一次死寂的禮堂,望著滿地的鮮血,她隻覺得一陣心悸,渾身都快陷入麻木。
她果然沒有預料錯誤,白如媛的固化力量如果被發揮出來,肯定會造成血流成河的景象。
沙少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才醒過來,睜開眼時,他發覺自己已經回到賓館房間。他猛然坐起來,發覺懷裏的白如媛已經消失了。
“如媛!”沙少江趕忙跳起來到處尋找白如媛,動作過大,傷口又開始劇烈疼痛,他痛得不禁摔倒在地,過了好久才慢慢爬起來。
沙少江衝出房間,在走廊裏飛速奔跑,腦海裏隻剩下白如媛的影子。快要跑到走廊盡頭的時候,沙少江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疑問,接著腳下不穩,他直接撞到了牆上。
沙少江一手捂撞得快要噴血的鼻子一手扶牆,氣得想給自己兩巴掌——爺爺的,隻知道去找白如媛,但是,白如媛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呢?
更可氣的是,沙少江找了好久,就連狐狸都沒有找到!
沙少江心急如焚,靠著牆慢慢坐下去,腦子裏又閃現出白如媛在火雲城裏使用固化力量攻擊火家靈者時的畫麵。
那時候的白如媛與沙少江所認識的白如媛絕對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那時候的白如媛下手狠毒,對一切都是漠然的態度,即使敵人已經潰逃,但她依然使用固化力量追殺了所有靈者。
沙少江按住肩膀上帶有結陣圖案的地方,焦急地想,如果白如媛再被結陣控製,不知道會不會對她自己造成反噬?
回想著雷幻被地獄魔巫的力量震碎的畫麵,沙少江的心中就更加急噪。他想馬上去見白如媛,馬上了解白如媛的情況。
青蓮聽到走廊裏的聲響,從她的房間裏跑出來,趕忙衝向沙少江,一邊還在責備沙少江:“喂,你有傷在身,怎麼還這麼不乖到處亂跑呢?”
“如媛呢?!”沙少江大聲問青蓮。
青蓮被沙少江突然爆發的聲音嚇了一跳,她擺擺手,隨意地說:“走了!”
“啊?”
“嗯,走了,被狐狸阿姨帶走的!”
“走了?”沙少江的音量再也高不上去了。
青蓮的手掌打開,手心裏出現一張字條,字條上躺著一條銀色的項鏈。她說:“狐狸阿姨帶白如媛走了,據說會去很遠的地方旅行。項鏈和字條是白如媛讓我轉交給你的……先說好啊,我絕對沒有偷看過字條!”
那條項鏈是白如媛身上唯一的飾物,沙少江記得非常清楚。簡單的鏈墜,如流水一般的質感,戴在白如媛脖子上,使得白如媛顯得更加美麗動人。
沙少江急切地打開字條,坐在走廊裏就讀了起來。
“天哥哥,對不起,這次要暫時道別的人是我了。狐狸老師已經告訴過我在火家的禮堂裏發生了什麼事,我也見到了當時我所穿的婚紗……上麵好多血,我好害怕。我完全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會是這樣的人,竟然……竟然像個魔鬼一樣……”
“我不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麼,但是我好害怕,我好害怕自己真的就是一個魔鬼,會在不知不覺間吞噬掉身邊的人。不過,狐狸老師告訴我說,這種‘病’是可以治療的,隻不過需要到很遠的地方尋找治療它的藥方。狐狸老師本來說要叫上你一起去旅行尋藥方,可是最後我拒絕了,因為我知道天哥哥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不是嗎?”
“天哥哥,你能為我犧牲,我非常感動,可是我也害怕你真的會為我丟失所有的一切……你知道嗎,在火家見到你的時候,其實我更希望你不要來的,我還後悔不沙少江留字條告訴你我被強迫嫁到火家的事情。嗬嗬,你現在肯定會說,我很傻,是嗎?”
“天哥哥,狐狸老師講了許多關於你的事情,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保護好身邊的人。我相信,那些你‘身邊的人’也包括我,對吧?哈哈,臉紅了,說出這樣的話,真害臊,對吧?!嗯,我明白天哥哥的信念,雖然我們暫時分開了,進行著不同的旅程,但是我依然會感覺到天哥哥的想法。努力,好嗎,等到我們重逢的時候,希望你可以有足夠的力量守護你的信念與值得守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