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五十分,別墅門終於傳來了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
林越涯翻身下床之際,男人已經搖搖晃晃著高大的身體走到臥室門口了。
隔著老遠就聞到一股濃鬱刺鼻的酒味。
她擰著精致的眉頭走過去,看他一步一個踉蹌,下意識地就想扶他一把。
沒曾想,她才剛剛把手伸過去,醉酒的男人就狠著一股勁用力地抓著她的手腕將她壓在了厚實的門板上。
她身上穿的是紗質薄如蠶翼的睡裙,涼涼的觸感,令她禁不住地打了個寒顫。
“大半夜穿成這樣?是等著我回來上的?”男人說話時滿嘴的酒氣,刺鼻,但卻掩不住他語氣裏的冰冷和譏諷。
林越涯心口緊了緊,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好,也沒想跟他計較什麼,就隻是溫溫涼涼的開口提醒他道,“很晚了,我們明天一早還要趕飛機,早點休息!”
“嗬!”男人冷漠地低笑一聲,字裏行間都是對她的厭惡,“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你還裝成這麼清高給誰看?”
“我沒有裝!”林越涯仰著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看著他,清清淡淡地吐出,“在你麵前也沒有什麼好裝的!”
“嗬!”男人低低笑了一聲,即使醉了,他一雙幽深明亮的雙眸還是如一汪古井那般吸引人,他死死地盯住她,狠厲的語氣,“既然當初有種生下她就不要,又把我算計得那麼滴水不漏整整消失四年,那為什麼不幹脆死在外麵,再回來是怎樣?還想把我玩弄於股掌之間算計?!”
“不是我不是”林越涯睜大雙眸,下意識地就抓著他健壯的手臂跟他解釋,“不是,康教授,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的,我當初沒有算計你,那天晚上我們睡了是個意外,懷孕也是個意外,我也不是生下她就不要,我是有苦衷的,我”
“你覺得我會信?”男人不耐地打斷她,聲音比方才還要冷上幾分,“苦衷?嗬,你是在說笑話嗎?生下她就有苦衷了?那你當初為什麼在知道剛有了她的時候,不去解決掉?”
最後一句話,是他低吼著向她說出來的。
一個將他耍得團團轉,毀了他的生活,毀了他的婚姻,又滿腹心機的女人說得話他怎麼可能會信?
除非他死了!
“你以為我當初沒有想過把她解決掉過嗎?我想過的!!!”被逼成這個樣子,林越涯的聲音也難以控製地大了起來,“可是我有什麼辦法,我知道她的時候她已經成型了,她已經開始有胎動了,生下來就不要她,也是事出無奈,我是為保她一世平安才不要她的!!!!”
“林越涯!你不累嗎?成天這樣滿嘴謊言的活著,你不累嗎?”男人失望至極地凝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