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大雨忽然停住,天上的烏雲也毫無征兆的瞬間消散。要不是地上還殘留著積水,真以為那是場幻覺。
我們的衣服行李被阿爾特施了個小魔法在一起烘幹了,這樣總算舒服了一些。芙蕾亞還躺在床上,出了一頭汗後已經不再說夢話,正沉沉的睡著。
阿爾特在附近的井裏打了一桶水,燒開了倒了一杯遞給我:“等芙蕾亞醒了讓她多喝幾口。”我點了點頭。
本想讓魔法師用治療魔法給芙蕾亞醫治的,可阿爾特卻說他隻能治一些外傷,即使這樣在魔法師裏也算很博學了,畢竟不是主攻的醫療魔法。
雨後的空氣很清新,我打開窗戶坐在芙蕾亞的床頭前,將熱水放在窗台上微微出神。以後會怎樣呢,黑龍王會複活麼?艾克現在在哪裏?老爸與瓦格納在冰龍族那裏如何了?小蘿莉和兩位王後她們還好麼?舅舅與郭先生還有沒有再比試過?希瑞現在又在哪裏,她會偶爾想起我麼?
想到希瑞,我不自覺的看向了麵前的芙蕾亞。精靈白皙的臉龐微微出著汗珠,呼吸間胸口一起一伏帶著平緩的節奏,有一種異樣的安詳。
我從懷裏掏出手絹將芙蕾亞臉上的汗珠擦掉。這條手絹是在離開聖霄城時小蘿莉送給我的,還說是她的寶物。在從聖霄城下來後我還沒用過,直到芙蕾亞這次發燒時才派上了用場。
忽然很想念他們。
“唔……”芙蕾亞忽然發出一點聲音,一下將我的注意力又拉了回來。
“好熱……”迷迷糊糊中芙蕾亞一下將身上的被子掀開,這一瞬間我感到血液瞬間向臉上湧去。
“戴奧斯,你在啊……我想喝點水。”芙蕾亞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看清是我後抬起身想靠在床頭上。
“啊?水?好好,你……你等一會。”我強迫將目光從芙蕾亞的身上移開,轉身將水杯拿在手裏。雖然昨天幫芙蕾亞脫衣服時已經看到過,但當時也不敢多看,將被子蓋在她身上後就逃也似的跑出去了,等頭腦冷靜了點才敢回來看護她。
我將水杯遞了過去,芙蕾亞拿著水杯正想喝,忽然一低頭,似乎覺得哪裏有點不對……
“我是不是沒穿衣服?”
“嗯……這個……大概……好像是……”
“戴奧斯。”
“在。”
“出去!”
芙蕾亞突然發出一聲尖叫,我想他能發出這麼有穿透力的聲音,感冒一定是好了,於是便很欣慰的堵著耳朵跑了出去。
“裏邊怎麼了?”阿爾特見我有些狼狽的樣子,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芙蕾亞感冒似乎好了,想練練嗓子。”我將手放了下來,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阿爾特看了看我,忽然詭秘的笑了笑:“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趁人生病沒法反抗,在裏麵動手動腳呢。”
“阿爾特……”
似乎看出我真的要生氣了,阿爾特忙揮著手道:“開個玩笑,別當真嘛。”
突然裏屋又傳來喊聲:“戴奧斯!”我又急忙跑了進去。現在這個時候還是任勞任怨比較好。
“我的衣服呢?”芙蕾亞將被子緊緊的裹在身上,隻露出頭,臉紅紅的看著我問道。
“阿爾特將濕衣服弄幹了,都放在外麵。”我不敢看芙蕾亞的眼睛,雖然我也沒做什麼壞事,但就是不敢看。
芙蕾亞突然“撲哧”一笑:“不會被我剛才的尖叫嚇到了吧。瞧你現在的樣子,真是好笑。”
我越來越搞不懂女人了……
“幫我把衣服拿進來,傻瓜。”我悄悄看了一眼芙蕾亞,發現她說話時臉上又紅了一紅,雙眼也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於是我又到外麵將她的衣服行李拿了進來,然後立馬轉身逃了出去。仿佛我像做了什麼錯事一樣,隻感覺在芙蕾亞麵前總有點不自在。
經過一天一夜的大雨,外麵也變的清爽起來,偶爾還有微風吹過,讓人感覺很舒服。芙蕾亞穿好衣服後到井邊洗了個臉,我們三人又胡亂吃了幾塊幹糧便牽馬上路了。路上阿爾特告訴了芙蕾亞關於黑龍角杖的事,並表示芙蕾亞的這次感冒完全與他無關,隻是在當時他無意中揮舞了手裏的魔杖,並無意中說出了水和雨這兩個詞。他還說我們應該感謝他,如果他當時說的是雷或者閃電,這會我們都得去創世神那報到了……
我們就這樣一直向西走,清爽的空氣在我們走了不到兩小時後又變的悶熱起來,似乎走到這裏已經過了昨天下雨的範圍。一路上我們誰也沒有力氣說話,與其浪費口水,倒不如保持體力。隻是在路上我覺得芙蕾亞總在不時的看我,偶爾目光相對她就視線微微一移,仿佛對我身旁的仙人掌產生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