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姨,這是……誰的家?我睡了多久?”
“這裏是席先生的住所,您昏睡了整整一周的時間,發燒都燒了三天三夜。”
什麼!她竟然睡了一周,還在席堯的地方!
仔細回憶當時來找他的情形,隻記得最後他出來了,之後的一切完全都記不得了。
如果按照一周時間計算的話,那麼她和陳家明離婚也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吧?
“席堯在哪裏?我要見他。”
“席先生這個時候應該在公司,晚上才會回來,您吃了飯就先好好的休息吧。”
安文的身體真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也不再多問,喝碗粥又吃了藥便躺在床上,隻是她睡了這麼久,現在一點困意都沒有。
大約過了好久,門外有動靜,好像是有人在說話。
房門再一次打開,安澤浩站在門口,手裏拿著東西,見安文沒有睡著,走過去把東西給她,“醒了?感覺身體如何?”
“好多了,是你在照顧我?”安文一看他給自己的東西,是她那天穿出來的衣服,還有手機全都都在。
“嗯,既然醒了就給米巧打個電話說一聲,她很擔心你。”說完,又出去了。
安文撥通了米巧的電話,告訴她自己好了很多不要擔心,便又掛了電話。
翻出手機的最近通話記錄,陳家明沒有一個電話進來,反而是陳曉傑給她打了兩個,還是在兩天前。
想來這個時候陳家明應該和徐娜在一起,她又簽了離婚協議書,這下終於可以正大光明了。
安文不禁冷笑一聲,想到肚子裏的孩子,還有徐娜那天強迫她簽字的那一刻,她想讓她死的心都有了!
一直到晚上天黑,席堯才回了別墅。
“先生,安文小姐醒了。”張姨準備好晚飯,告訴了他。
席堯點點頭,先回房間衝澡換了身衣服才出來,直接進了安文的房間,在她床邊的凳子上坐下。
安文躺在床上,背對著門口,感覺有人在後麵坐下來,猜到了是席堯。
慢慢的轉過身,從床上坐起來,看著他,今天他穿的這身衣服,正是那天大雨她來找他時的那件,隻是沒有那天那麼冷漠。
“不是說不會來找我嗎?”席堯先開口。
“席先生不也說過,不會幫我嗎?”
安文迎麵直視著他的眼睛,不甘示弱。
“記得我最後和你說過什麼,下一次來找我,就不是一句話了,我是個商人,不喜歡平白無故的幫助誰。”
藏在被子裏的手忽然攥緊,安文記得,那時候她覺得,不需要他的幫助也可以解決,隻是沒想到,徐娜和陳家明兩人聯手起來,根本沒有辦法。
終於還是到了這一刻。
安文忽然從被窩裏爬出來,光著腳站在席堯麵前,一點一點的解開自己的衣服,任隨衣服掉落在腳邊,動作也沒有停。
她的手在顫抖,整個人很緊張。
直到最後一件衣服也沒有了,安文閉著眼睛不敢看他,就這麼站在那裏,好像是一件禮物一樣,等著他拆開。
安文沒有忘記,那一次在酒店裏,席堯拽著她進房間,那一種索求不是假的。
她什麼都沒有,能交易出去的,唯有她這個人。
席堯的眼睛從她的臉上挪到她的身體,喉結微動,內心好像有種叫做**的東西在肆意瘋長,但是他要忍住。
深呼吸一口氣,起身拽過床上的被子將她包裹著,丟在床上。
安文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抱住被子,盤腿坐在床上不解的看著他,“你不是要回報嗎?我現在有的隻有這副身體。”
“我不稀罕你的身體,還有,要回報也給我把身體養好了再說,先欠著!”
席堯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安文沉沉的鬆了一口氣,她剛才緊張的手心都冒汗了,哪裏會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就是借著身體不好才敢這麼做,還好席堯有點人性沒有怎樣。
從房間裏出來,席堯又衝了個冷水澡才壓抑住了心裏的**。
撥通了秦江的電話,“明天讓權威羅帶著資料來別墅一趟。”
……
第二天,安文早早的就醒來了,起來換了衣服出去吃飯,正好席堯也在,坐在了他對麵。
兩人都沒有說話,低頭吃著飯。
安文用最快的速度吃飯,起身就要回房間,被他叫住。
“等會兒,一會兒有律師過來,有事要說。”
一聽律師要來,安文知道是要說關於她的事了,難得席堯也說話算數,這麼快就找來了律師。
十分鍾後,秦江帶著一個身穿西裝,帶著黑框眼鏡的男人進來。
“席堯,好久不見啊,這是?”權威羅一眼就注意到了安文,好奇的問。
“東西帶來了嗎?”
“帶了,不過這件事和你沒關係啊,你要這個幹什麼?”權威羅說著,從包裏拿出一遝資料放在桌上。
安文見狀,趕緊坐了過去。
“這位是安文,陳家明的前妻。”席堯介紹道。
權威羅是個明白人,一下子就明白了,難怪之前就找到他讓他調查陳家明離婚的案件呢,原來是因為她呀。
“這下就好辦了,安文小姐,你是不是簽過陳家明給你的離婚協議書?”權威羅問。
“是,不過那不是我自願簽的,被徐娜給逼迫的。”
“ok,這一點也是重點,另外我還要告訴你的事,陳家明又結婚了,你知道嗎?”
安文愣住了,搖搖頭,她昏迷了一周什麼都不知道,陳家明竟然這麼快就和徐娜結婚了!
“但是,我查了你簽訂的那份離婚協議,是不具有任何法律效應的,也就是說,你和陳家明之間沒有離婚,而他重婚了!”
“不會的,那份協議很清楚,怎麼會沒有法律效應呢!”安文想到當時還特意多看了兩眼,不像是假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他找的是咱們圈裏名聲最差的一個律師言誌遠,早就被我們給踢出去了,他現在都是靠坑蒙拐騙,騙到一個是一個,估計陳家明就是那倒黴蛋。” 安文聽完他的話,在腦海裏把前後思路給捋順清楚。
也就是說,她之前在家裏見到的那個律師言致遠是個騙子,所有他給的文件全都是沒有任何法律效應的,那也意味著,她家裏的房子也還是她的,而她和陳家明之間也沒有離婚。
“不對啊,權律師,既然是假的,那陳家明怎麼和徐娜結婚?他們要領結婚證也應該要提供離婚證的啊。”安文分析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權威羅隻針對法律,其他的事情他一概不清楚。
安文的思路越來越清晰,總感覺不是這麼簡單。
一旁的席堯繃著一張臉,沒有說一句話。
“我要去親自問問陳家明,他沒有離婚證怎麼和徐娜領的證!”安文說完,起身就要出去。
“站住。”席堯終於開口,他說話的同時,秦江也擋在了安文的前麵不讓她離開。
“我要去問問清楚,你攔著我幹什麼!”安文問他。
“你覺得你現在的身體可以出門,可以下床走動嗎?”席堯抬頭看著她,眼神中散發著警告和嚴厲。
安文清醒了一些,她才流產休養了一周,身體沒有複原的確不適合,而且一旦去了那個家裏,陳鳳和陳家明還有徐娜,一定不會輕而易舉的放過她。
這麼想來,確實不是一個好辦法。安文沒有再強行強行要走,重新坐了下來,“是我太衝動了。”
“那……沒我什麼事了?”權威羅感覺得到周圍的氣氛變了樣,還是不要在這裏待下去了。
“嗯,你先回去吧,有事會找你的。”
權威羅點點頭,將文件放進包裏離開了別墅。
“我也回房間休息去了。”安文剛站起來,席堯也跟著起來,抓著她的手腕往房間裏拽。
她嚇了一跳,不知道好好的席堯又發什麼神經,“你幹什麼!我自己會走!放手!”
席堯沒有說話,腳步加快,幾乎是拖著安文進了房間。
動靜有些大,安澤浩從外麵進來的時候,就聽見了安文的聲音,以為出了什麼事要衝進房間查看情況,被秦江攔住了。
“安醫生,老板在房間裏。”
“他們?該不會是要……”安澤浩想到了別處,“這可不行,安文的身體根本就不可以做那種事的!”
“安醫生,你想到哪裏去了,老板隻是有些問題要問安文小姐。”秦江不得不佩服安澤浩的想象力,隻是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沒有底氣,說不準席堯真的會這麼幹。
房間裏,安文被席堯用力的摔在床上,死死的摁住她。
“席堯你又發什麼神經!你放開我!”安文的手腕被他抓在手裏,怎麼甩都甩不掉,席堯的身體也壓住她不得動彈。
“我現在才知道,你的孩子流產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謀害是不是!”席堯的眼睛通紅,盯著安文的眼睛讓她回答。
聽完他的問題,安文便不再掙紮,反問他:“是又怎樣,我的孩子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之前和你說過的話,你都不當回事是麼!”
安文仔細回想了一下他和自己說過的幾句話,依稀記得在醫院裏第二次遇見他時的情景,他當時好像很生氣。
說了一句,一定要好好的保護好這個孩子……安文當時隻覺得,不用他說也會保護好,誰沒想到後來被徐娜一推孩子就沒了。
“席先生,我不得不在重複一遍,孩子是我的,他沒有了我也很難過,但有什麼辦法!已經沒了!”
安文的心裏何嚐不難過,如果還有重來的機會,她一定不會讓徐娜有機會動手。
“你太懦弱了,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還指望對付陳家明?”
是啊,她懦弱無能,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一切,都是因為她的過失,是她咎由自取罷了。
安文的眼睛垂了下來,眼神中帶著傷感。
席堯看清了她一瞬間的落寞,手上的力氣鬆減了下來。
不過也是一時的功夫,安文已經恢複如常,抬頭看著席堯的眼睛,微微一笑的說:“你不是答應我要幫我了嗎?我還怕什麼?”
“哼,我是答應你幫你,但不是事事都會幫,你就不用努力了嗎?”
“我要怎麼做?”
“先養好自己的身體再說!”
席堯說完,終於從她的身上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西裝整理好衣服。
安文明白,她需要時間讓身體恢複,然後才能好好的解決自己的問題。
……
席堯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小時後的事情了,秦江和安澤浩都在客廳裏坐著等著他。
安澤浩看了一眼手表,隻有半小時,應該沒發生什麼吧?
他的舉動和猜測席堯都看在眼裏,淡漠的說:“放心,我還不至於對一個剛流產的女人下手。”
“席堯,我不是這個意思。”安澤浩笑笑。
“你心裏想的什麼我還能不知道?”
安澤浩沒有說話,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他,也不用多解釋。
“老板,公司那邊還有會議等著您……”秦江接了個電話,提醒他。
“去公司吧。”席堯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下腳步,對身後的安澤浩說,“她的身體已經好很多,你可以回醫院了。”
“好。”
等他走了之後,安澤浩才進了房間去給安文做檢查。
對於安澤浩的到來,安文已經習慣了,檢查完沒有什麼情況之後,才問他,“你和席堯很熟?”
“差不多吧,我和他從小就認識,你有什麼想問的嗎?”安澤浩在她麵前坐下來。
“沒什麼,隻是我很好奇,為什麼他會幫我,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都沒有答案,所以問問你知道嗎?”
安澤浩雖然和席堯是打小就認識了,可是席堯這個人他還是看不懂,從小他就是個沉默寡言的人,比別人要早熟,一般人都猜測不出來他的想法。
一開始席堯找到他告訴他,把自己的住址給安文的時候,安澤浩也驚嚇住了,席堯不是個會在女人身上下功夫的人,這一次竟然會意外的要幫她,的確讓他很驚訝。
“我還真的不知道,不過你可以嚐試著問問他,不是更好?”
問他?安文想到剛才臉色難看的席堯,搖搖頭,還是算了吧,問他還不如不問。
“好了,坐月子期間不要想太多,保重身體最重要,從明天起我就不會過來了,你的一切都由張姨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