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馬上鑽出帳篷,大步走到我的身邊。她穿著白色的盔甲,鎧甲很纖細,而且腹部沒有被鎧甲包裹住,美麗的腰暴露在空氣裏。她木然地說:“主人,請吩咐。”
若靈擋在我前麵,盯著玉兒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而玉兒卻對若靈不理不睬。
我已經感覺到了,將有事情發生。果然,若靈轉過頭來,很委屈地問我:“穆,你給我老實交代,這個女的是誰啊?”
“她是……”
我還來不及說,若靈已經喊了起來:“你別告訴我,你們隻是普通朋友關係!怪不得呢,你對我老是冷冰冰的,原來你在遊戲裏找了另一個女朋友!我恨死你了,你竟然和另一個女人網戀。”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不和你玩了,再也不理你了!”說完,若靈蹲下去就哭了起來。
我哭笑不得,蹲下去,抱住若靈的肩膀說:“小丫頭,你聽我說。這個玉兒……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一個遊戲裏的NPC!”
“都現在了,你還騙我!”
“我哪有騙你啊,是真的!”
“我不信!”
“是真的啊!”
“我就是不信!”
……
女人胡鬧起來的時候真的讓人頭疼,而若靈胡鬧起來,我絕對要疼得腦袋爆裂。還好現在營地裏沒有兄弟,不然我非哭給他們看。
終於,經過我大篇幅的解釋,從《龍征》的基本故事背景一直講到NPC雇傭兵係統的設定,直到口幹舌燥的時候,若靈才總算停止了哭泣,算是相信了我。但是,她又提出,有她的時候,就不許我帶著玉兒出去。暈死了,玉兒強大的戰鬥力不就白白浪費了嘛!
不過,為了防止若靈繼續胡鬧,我隻好答應了這個要求。
筒子們啊,誰借給我一個肩膀吧,我真的好想大哭一場啊!
我騎上戰馬,若靈坐在我的懷裏,戰馬繞過光滅山,向月之平原裏奔跑。馬上,若靈小聲地對我說:“穆啊,那個玉兒……她穿得好暴露啊。你下次能不能給她買一件衣服穿啊?那種衣服,把肚子遮起來的那種。”
“哦,好啊。”我趕忙答應,以免她發脾氣。
實際上,雖然玉兒的那套盔甲連肚子都沒遮住,但是防禦卻高啊。現在的遊戲裏,女玩家的鎧甲都設計得很暴露,許多高級鎧甲甚至就像內衣似的。
記得黑旗公會三大高手等級都還很低的時候,我們曾一起去藍月城裏晃蕩。那時候的藍月城,還不是賢哲公會在統治。我們在城市裏瞎轉悠,後來停在了一個玩家擺的攤位前。正好,那個玩家也在,看到我們後馬上熱情介紹:“三位好,先看看我這裏的商品吧。我這裏的東西啊,物美價廉,絕對符合你們的胃口。”
我打開他的攤位,突然看到一條金色的項鏈,很美。項鏈的鏈墜是一顆鮮豔的紅色寶石,比拳頭稍稍小一點。鏈子有兩根手指寬,上麵刻滿了花紋。
我對魔心和羽浩說:“那條項鏈很好看耶。”
羽浩點頭:“是啊是啊,我喜歡,戴脖子上一定很好看。”
店主站在一邊,盯著我們看來看去,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後來,他聽我們在評價那條項鏈,更加疑惑了,幹脆打開自己的攤位列表看了一下。
終於,他明白我們在說哪件商品了,很誠懇地對我們說:“喂,三位,這個……這個不是項鏈,而是女式盔甲的褲子部分。”
我和魔心立即茫然了,而羽浩噴著血倒在了地上。
從那以後,每次羽浩看到穿著那種褲子在外麵展示自己大腿的女戰士,羽浩就會噴血倒地,滿臉花癡。
戰馬在月之平原南麵停下,我收起戰馬,脫下公會鬥篷,跟在若靈後麵,像個仆人一樣,若靈欺負了哪頭狼,我趕忙跑上去幫忙擺平。順便剝下狼皮,賺點外快。
蹲下身子去剝狼皮的時候,我想起了藏風城裏的商業谘詢。嗬嗬,藏風城裏玩家職業應該大多都是獵人,弓手和盜賊體係,因為這三個體係的標準裝備是皮製盔甲,所以藏風城的皮革需求量才會很多——各種材質的裝備裏,皮製盔甲在戰鬥中的磨損率是最高的。
如果黑旗工會幫助藏風城填補了皮革資源的空缺,相信南宮無情不會再擺給我一張冷臉了吧。他不想被卷入戰爭,那麼,就讓我來把他推入戰爭。
嘿嘿。
“穆,你笑得這麼陰險幹嘛?”若靈蹲在一邊看著剝狼皮,發覺了我的陰笑。
我趕忙說:“沒……沒什麼,嘿嘿。對了,狼皮在皮革裏算上乘了,明天我把這些狼皮拿到藍月城裏為你做一套衣服怎麼樣?”
“皮衣啊?不喜歡,我喜歡布做的衣服。”若靈嘟著小嘴,說。
暈死,我還從來沒看到過戰士穿布衣的呢。
正在這時,遠處,幾匹戰馬從藍月城的方向飛馳而來。媽媽的,他們竟然是向我來的!難道我在月之平原上殺幾隻狼還要受到藍月城的管製不成?靠,遊戲裏的怪物是屬於玩家的,藍月城的人也太霸道了吧?
我站到若靈的麵前,說:“若靈,小心一點。”
“是敵人嗎?”若靈趴在我的背上,低聲問。
“恩,是。”我握住流光劍,在劍上凝聚力量。NND,我就不信你幾個藍月城的小痞子能把我怎麼著!
戰馬漸漸跑近,我已經能分辨出是四匹戰馬,馬上的人都穿著白色的衣服。隨後,我能看出四個人裏有三個都是光之騎士,還有一個是牧師。奇怪的是,牧師並不是跟在騎士的後麵,反而衝在最前麵。
急促的馬蹄聲中,我漸漸聽到了喊殺聲。三名光之騎士都舉著長劍,劍刃在星光下反射著淡淡的光芒。
他們不是衝著我來的!三名光之騎士在追殺一個牧師!
切,管他呢,隻要和我沒關係,我就懶得去管。雖然對於藍月城的人我已經恨進了骨子裏,但是對於藍月城的閑事,我還是不想插手的。
我把劍插回劍鞘,對若靈說:“這裏的狼都被我們殺幹淨了,換個地方吧。”
若靈盯著飛奔而來的戰馬,說:“他們……不是敵人嗎?”
“沒我們什麼事。”我說著,就向一邊走去。
戰馬越來越近,最前麵的牧師看到我後,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大聲喊了起來:“救命啊——救救我!”
緊接著,一名光之騎士舉起了藍月城的騎士,囂張地對我吼了起來:“藍月城辦事,不相關的人盡快離開!”
看到我沒有動,牧師似乎對我放棄了希望,專注地踢打著戰馬,奮力逃脫敵人的追殺。當白色的戰馬從我身邊經過時,牧師突然喊出了我的名字:“暗影!”
同時,我看到了牧師背後飄揚的公會鬥篷,灰色的鬥篷上,一隻雪白的鷹張開兩翼,仿佛在天際翱翔——這是藏風城的標誌!
牧師沒有停下,隨後三匹戰馬就要從我身邊掠過。
流光劍出鞘,一道白光像一顆夜空裏的星辰。我的身體旋轉一周,流光劍繞出一個圓環,重重從跑在最前麵的光之騎士身上劃過去。
後麵的兩名光之騎士趕忙拉住戰馬,揮劍向我砍來。
我迎上他們的劍,身體上忽然被一層白色的光芒包圍。我沒有去尋找白光的來源,而是用劍狠狠砍在了一個光之騎士的頭頂。劍光中,龍的吼聲向光之騎士壓下去,另兩名光之騎士受到龍怒力量的衝擊,連人帶馬在草地上翻滾了好幾圈。
被龍怒從戰馬上砍下來的光之騎士惡毒地罵了起來:“他媽的,連藍月城的事情都敢管!你他媽找死……”
他的“死”字還在嘴裏,我又送給了他一個烈焰狂斬。
一團白色的光球從我身邊越過,砸在了光之騎士的身上。NND,他竟然還沒死!早知道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真該把玉兒帶上。就算若靈不同意,我讓玉兒遠遠跟著也行啊。一名黑騎士對付三名光之騎士,雖然我不一定會輸,但是打起來卻有一定難度。
被衝翻在地上的兩名光之騎士爬了起來,衝到我身邊給了我兩個光裂斬。可是,血槽裏的生命值剛降下去一些,馬上又漲了上來。我的身上,有一團白色的光斑在閃耀著。
我扭過頭去,看到了那名牧師。
他停在幾米之外,不停在我身上用祝福法術。
奇怪了,這人是誰啊?莫名其妙把我卷進戰鬥裏,卻不急著逃跑,而是莫名其妙地幫助我。更莫名其妙的是,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有了牧師的幫助,我反而任兩名光之騎士在我身上砍來砍去卻不理睬他們,而是不停用劍刺向倒在地上的光之騎士。
終於,地上的光之騎士還來不及爬起來,就發出一聲慘叫,藥水掉了一地。
“我來對付他,你去殺那個牧師!”一名光之騎士說。
另一個光之騎士馬上轉身,向牧師衝了過去。
靠,真他媽是個小人!不過,還好這名光之騎士沒有說:“你先去殺掉站在旁邊看熱鬧的那個女戰士。”要是他們真的打算對若靈動手,我非宰了他,然後直接衝到複活女神的神殿外去等他。隻要他走出神殿就再把他殺死,如此反複,讓他沒機會離開神殿!
牧師看到形勢不對,趕忙踢打著戰馬繞了個圈子向我的方向奔跑而來。
嘿嘿,還蠻聰明的啊。
留下來和我對戰的光之騎士明顯低估了我的實力——況且,我現在有牧師施放的祝福法術,攻擊力和防禦力都增加了近二十個百分點。單單對付一名光之騎士,輕鬆得就像宰一個僵屍。
光之騎士倒在了我的腳下,緊接著我衝到最後一個光之騎士身邊,重重一劍砍在了他的肩膀上。
剛才還看呆了的若靈不知道哪根神經出了問題,衝了過來,用她那攻擊力極其低的鐵劍砍了光之騎士一下,忿忿地說:“壞蛋,欺負我家穆,我打死你!”
呃,我是那麼好欺負的嗎?若靈這丫頭,也太小看我了吧?
光之騎士剛想回頭一劍秒殺若靈,我忽然雙腳在地上一踮,身體像一顆子彈似的撞在光之騎士身上,把他衝擊到了十米之外。而他回頭砍若靈的那一劍,自然落了空。
光之騎士被衝擊後還沒緩過神來,就倒在了我的腳下。
我隨便撿了一點三名光之騎士暴出來的西,然後召喚出戰馬,把若靈拉上馬,對牧師說:“快離開這裏,藍月城的人很快就會趕來!”
“謝謝你,暗影。”牧師微笑著說。
兩匹戰馬一直跑到月之大陸南麵,最後在離血殺公會營地不遠的地方才停下來。
牧師向藍月城的方向看了一下,燈火通明的藍月城已經淹沒在了夜色裏。然後,他對我說:“暗影,沒想到你怎麼厲害啊?”
我看著他,星光下雖然能看清他的身形和臉的輪廓,可是卻依然想不起這個人是誰。藏風城的人?他怎麼會認識我?難道是今天押送我們離開藏風城地界中的一員?
“你誰啊?”我冷冷地問。一想到那個押送部隊我心裏就來火。
對方奇怪地盯著我,然後點燃一個火把,說:“暗影,我是開心啊。在地下水道裏,我們見過的。”
啊哦,想起來了!暈死,怎麼會在這裏見到他?要是羽浩在這裏,又要感歎,如果開心是MM就完美了。
“你怎麼在這裏?”我問。
開心歎了一口氣,“藏風城皮革緊缺,所以家主派了一個小隊來藍月城購買皮革。”
我不解地問:“藏風城和藍月城不是同盟關係,你們怎麼可能與藍月城貿易呢?”
開心說:“是的,我們不能與藍月城的玩家貿易,所以就在城池裏發了公告,希望其它公會有皮革的可以直接賣給我們,並且不通過藍月城的商品交易中心。這樣,交易雙方就可以免去一部分必須交給藍月城的稅收。”
“所以,藍月城的人覺得對他們造成了損失,所以就追殺你?”我微笑著問。藍月城的人不是第一次幹這種勾當了。每一次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以後,藍月城的高層就會公開向玩家道歉。可是,卻依然無法抑製這樣的事情發生。
開心點了點頭,“其他的兄弟都死了,隻有我逃了出來。”
“好可憐。”若靈小聲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