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路漫漫 中(1 / 3)

當客棧後院的公雞第四次打鳴的時候水酉才緩緩的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慢慢的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聽見了敲門聲。

“誰呀......”水酉有些意猶未盡的懶懶的問了一句後還想倒頭下去再睡一會,剛一坐起來的身子又靠著牆漸漸的歪斜了過去。

“醉生,是我。爹爹讓我來看看,說該趕路了......你起來了沒?”門外傳來了韋喬的輕喚聲。

這聲音像是一把木刷撓的水酉打心裏頭感到癢癢的,等他反應過來之後馬上一個激靈就翻起身來,匆忙更衣上前開了門。這時就看見韋喬已經為他打好了一盆洗臉水來。

倆人一見頓時都有些不好意思,而水酉本來就有些猝不及防,當看見韋喬的臉紅了起來之後他自己也馬上有些緊張了。

“呃......小喬,你要不等我一會......”沒等他說完就看見韋喬默然的望著他的下半身用手指了指,是有低頭一看自己的衣帶還露在外麵,於是馬上順手關了門,趕緊低頭係好。

“小喬,你進來坐吧。”當水酉再次打開門之後卻看見了劉伶,一個銀須飄飄背著個葫蘆的老頭站在門口衝著他淡淡的笑著。

水酉見後馬上一愣:“你?!呃......神仙,你什麼時候來的......?”水酉眼睛瞪的像兩隻銅鈴一般大小了。

劉伶見後朗聲一笑,不顧水酉的同意徑自走進了房間裏。環顧起四下一眼後就看到了水酉的臉上有些不自然。

“嗬嗬,醉生,我也是剛起來的,怎麼,韋姑娘難道已經來過了.......?”劉伶目不轉睛的盯著水酉半天後突然冒出了一句來。

水酉聽後慌忙改口說:“啊......不,不是,是我的猜測罷了......”

劉伶聽後臉色馬上一變,佯裝生氣的望著他質問了起來:“怎麼你好像對那位韋姑娘感覺不一般那......”

“嗯......啊?!不,不是,是因為我答應過韋大俠,要送她回去的嘛。”水酉側過臉去不敢再看劉伶,而劉伶側可已經把話挑開了:“神仙什麼都好就是沒有這人世的情愛,你既然和她有緣,便要珍惜這段緣分呀。”

水酉聽後心裏猛然一震,感慨之餘也不免有些疑慮:這位酒星以前從沒有跟自己說過這樣的話,今天怎麼突然好像和自己一樣了,奇怪......”

就在水酉納悶的時候劉伶卻已經上前關上了房門,走到他跟前低聲說:“這次我們去白蓮教還有一個目的,你沒忘記吧?”

“唉,這個您盡管放心,不就是那朵七彩白蓮嘛......!”水酉不以為然的說了一句後劉伶趕緊低喝一聲:“小點聲,這事隻有你我知道,而且這七彩白蓮是釀出神酒的絕好上曲,現在被賊人盜取恐怕此事牽涉已廣,不光是人間之事了!”

“那您的意思是......?”水酉此刻似乎還未從之前的夢境中完全清醒,或者說對剛才所遇有些尷尬,心不在焉的問出了一句。這時劉伶一聽就馬上說:“我的意思是,可能那個通天教主他已經派人在暗中監視著我們了。”

“啊......可這有什麼,他們要看就要他們看好了,隻要這次能平安送他們父女倆回到白蓮教,咱的任務也基本上就完了,況且那多白蓮已經變黑了,要來也沒什麼用嘛,何必大費周章呢?”水酉含糊的回應了一句。

劉伶聽後開始有了一百二十個不放心了:不過想想他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大道理,現在當時那多白蓮已經被他們植入了“陰元”,本來要是能求到老祖的“消元水”也不算不可挽回;可現在白蓮也被他們盜走了,這事好像就完全沒了轉機。可這孩子......

劉伶盯著水酉看了半天之後突然眉心一陡:“不好,要出事!”

水酉聽後一驚,隨即就像是習慣了劉伶的一驚一乍的樣子,本來想說什麼,可眼下也隻好上前安慰他:“神仙呀,你現在怎麼越來越膽小了,完全不是初次見麵時的風格嘛......何況這事天葵不是已經擺平了嗎,你......”

沒等他說完就聽見了劉伶冷冷了回了一句:“不,這事還沒完,依著通天教主的手段,他一定會斬草除根的。”

水酉聽後一時說不出話來,心中正在對流另的倔強發出無奈的時候劉伶卻已經低頭沉吟了起來。

半晌之後劉伶才抬起頭來望著水酉淺淺了說出了一句:“他們不僅要那朵花,還要取你的性命,甚至連我保不齊也要搭進去的......”

水酉聽著這話怪別扭,可細細一想也就驚醒了過來。等到自己感到後怕的時候水酉才發覺平日的隨性而為的性子現在已經將要給他留下致命傷了。如果真的想劉伶說的那樣的話,那麼自己的那場夢境就該是真的了,本來到這個時候水酉覺得自己也該相信劉伶了,可從心底而言要想讓一個凡人相信這事是真的那這個凡人就一定要不平凡,因為這個說法確實太稀罕,話說回來,這份責任也太過重大了。水酉覺得自己現在就是普通的一個人,要是真想劉伶說的那樣的話,或許搭上自己的小命這事也不見得能完成,更不用說自己現在還是個對釀酒一竅不通的人了......

“酒星,這......這事我早就說過你們應該是找錯人了,我現在就連怎麼發酒曲都不知道,又哪能幫得了你們啊!”水酉臉上有了些無奈,而劉伶聽見這話卻馬上嚴正的給駁回了:“不,你說過你在夢中去了”天外天”還見到一個老道,對那裏的描述我都用“天音”問過老君的,他是老祖的大弟子,當時就肯定了你的說法,現在看來,你能夢遇老祖那可真是稀罕中的稀罕事了。你是不知道,我成仙這麼久了要不是那天聽了你的描述甚至都不知道老祖他老人家長什麼樣子......想必這是天意如此吧!”當劉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卻已經疑惑了起來:‘即使老君確實驗證了這小子有神緣,可他性情不穩而且又常有畏懼之舉,完全是個普通人的樣子,況且對釀酒一竅不通,或者真有可能是他們找錯了人,可是眼下還有時間再耽擱麼......’

“哼,這稀罕可真要命!......”水酉無奈的白了劉伶一句後就看見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是韋喬父女。

伴著一陣爽快的笑聲和白裏透紅的臉色,韋駿南的狀態看樣子已經恢複過來了十之七八了,還沒進門就喊著起了醉生的名字。身後跟著一身淺紅色絲衣的韋喬此刻顯得溫婉賢淑,讓水酉看上去完全沒有了她初見時給自己留下的那種有些冰冷的感覺。

“醉生,高人,我們該準備啟程了,快馬再趕一日多的路程就該到澱山湖了。”韋駿南看見水酉和劉伶同在房裏馬上笑著衝倆人說。

倆人正要答話卻看見門被撞開,接著就看見了一臉驚慌失措的小二:“幾位客官,不,不好了,你們的馬.......”沒等他說完韋駿南馬上趕上前一步望著他說:“你說我們的馬怎麼了?”

“它們......它們掙斷的韁繩,跑了!”小二一臉緊張的樣子,而私人聽後一時都已經說不出話來。

沉思片刻之後韋駿南立刻伸手一把拉過那小二的衣領:“你說,我們的馬怎麼就脫韁跑了?!”

“啊?客......哦不,大爺,這真是小店沒有預料到的事情啊,昨夜刮起了大風,將馬廄上的一腳扯了橫梁砸了下來想必是驚了馬,所以......”小二立刻低著老頭解釋了起來。

四人聽後怔住,水酉此時已經趕出門去,直往馬廄快步而去,身後三人見後緩過神來,叫上了那兩個家丁一起去了馬廄。

等到水酉見後登時一臉的失落,而其他三人也不再說話了。小二則站在旁邊不住的躬身賠禮,劉伶見後也漸漸的平和了下來,開始想怎麼解決這事了。

“小二,你們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找到匹馬?”劉伶說出這話時小二馬上就回答道:“沒有那麼多,不過掌櫃的已經說要免了幾位的食宿,並且將店中唯一的一匹騾子送給各位......”

“什麼?兩匹大宛馬就值你們一頭騾子?!”韋駿南依舊有些憤憤不平,水酉此刻卻說話了:“先帶我們去看看。”

“好好,各位,請。”小二說完馬上引六人進了後院,再後院的茅房旁邊果真栓著一頭騾子:渾身皮毛參差不齊,身上有幾處已經開始脫毛了,而且又粘稠的口水緩緩的從嘴裏流出來,骨架看樣子也不堪重負,看樣子像是常時間受人驅使的緣故了。

“幾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隻能委屈幾位了。”小二上線低頭哈腰的再次賠禮說。

韋駿南見後氣不打一處出來,衝小二怒吼了一聲:“就兩匹名馬換你們這樣一頭老騾子......你們掌櫃的在那?!”

掌櫃的說到就到,身後答應了一聲後馬上也趕上前來,對幾人更能感受賠禮一番,接著就少不了一陣訴苦求饒的話來。

說了半天聽的眾人的心也漸漸的軟了下來:這事看來也不能怪他們,隻是運氣太差,這店裏就隻有這樣一件拿的出手的交通工具,況且這荒郊野地的,要想再找到這樣一頭騾子恐怕都不容易,將就著用吧。最好能在天黑前找到有集市的地方,那樣也能再買幾匹快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