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鄭琴贏了,臉麵也都有了,她抿抿嘴偷樂,但還是做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阿康,我告訴你們,我這是幫你們,別以為這是當媽的義務,要是不滿意就自己帶,我樂得清靜,你以為我就很想受這累這苦啊,別不知好歹。”
江永康馬上討好地笑,拉住鄭琴的手道:“媽,看您說的,我們怎麼會不知好歹呢?我們是一萬個感謝您呢,媽您辛苦,媽您最偉大,您放心,江宇長大了肯定會報您這個恩的,他要是敢不報,我抽他。”
“去,我抽你,敢抽我孫子?”鄭琴嗔笑著推兒子。
袁惠香暗舒一口氣:“那就有勞老鄭了,我去收拾一下東西。”
鄭琴這下熱情了:“老袁,都中午了,吃了飯再走吧。”
袁惠香可真是太佩服這個親家母了,她強打起精神笑笑:“也好,我去做飯。”
其實這幾天她也就是做飯的,女兒外孫那裏一點都容不上她插手,她心長歎,向廚房去。
“那就有勞了。”鄭琴當真是個戲精,不去演戲可惜了。
袁惠香應一聲:“沒事兒。”
見事情解決了,江永康又坐回去看電視。
主臥裏。
陶毅怔怔地看那蚊帳頂,一雙熊貓眼黯然無神。
外麵的話她一字不漏聽去了。
原來生活的本質就是這樣的!
原來婚姻就是這樣的!
小江宇哭鬧得厲害,鄭琴圍在陶毅床邊寸步不離,袁惠香連和女兒道別的空間都沒有就匆匆離開這個小家。
陶毅掰著手指頭掐著算著,這才熬過去兩周,她痛苦不堪。
什麼時候才是頭啊?
這兩周小江宇特別哭鬧,其實原因就是袁惠香說的用棉布尿片不舒適,十分鍾換一次,哪個娃兒能樂意啊。
自己的媽都不是婆婆的對手了,陶毅隻能望洋興歎。
這一天小江宇哭得小臉兒都發了紫,陶毅終於忍不住向鄭琴提出使用紙尿片,鄭琴立馬就變臉了,“你就不像是親媽。”說完她抱著小江宇出客廳去。
陶毅無力躺下去,無力閉上眼。
她不是親媽,奶奶才是親媽。
晚上吃晚飯,陶毅發現她的菜就隻是素菜,她喊江永康。
江永康坐在沙發那裏捧著手機不知在看什麼,都沒看陶毅:“什麼事?”
陶毅拍拍餐桌:“你過來看看。”
江永康邊看手機邊到餐桌邊,他就蜻蜓點水般看一眼餐桌上的飯菜:“有事說事,我正在看新聞呢。”
陶毅一把奪過那手機:“這菜全素的,你看看。”
江永康哦一聲,這才認真看餐桌上那一湯一菜,接著他喊:“媽,陶毅的飯菜怎麼是全素的?今天忘買肉了嗎?”
“喊那麼大聲幹什麼?可別吵醒我大孫子。”鄭琴從小客房裏出來,笑著對陶毅道,“陶毅啊,小宇那麼哭鬧那是熱毒引起的,你吃什麼他就吃什麼,你身上有熱毒你能抵抗得住,可小宇不行啊。所以呀你得戒戒口,先吃兩天清淡的,過幾天再恢複葷菜。都是為了小宇好,你就忍忍啊。”
江永康覺得有道理,他拍拍陶毅的肩膀:“陶毅,忍忍嘴,沒什麼大不了的,忍兩天。”說完拿過手機走回沙發坐下。
一股酸楚湧上鼻尖,陶毅用力吸氣,用力壓住內心的怒氣,兩手捧起那碗大口大口的喝。
鄭琴轉身向廚房去:“老江,動作快一點,都餓了。”
江石新正在燒菜:“快好了,你先把炒好的端出去。”
鄭琴不動:“全炒好了再端。”
江石新知道鄭琴是擔心兒媳婦嘴讒偷吃,他不作聲。
幾天後,陶毅的葷菜恢複了,僅是豬瘦肉而已。
鄭琴又是那一套熱毒說辭。
江永康被兒子哭鬧得怕了,也認同自己媽的觀點。
江石新本來就沒有家庭地位,就算他想幫陶毅也幫不了,而且他也認同鄭琴的觀點。
回房間陶毅終於忍不住哭了,躲在被窩裏低聲哭。
她不敢打電話給爸媽,她不知道該找誰,胡亂打通了江燕的電話。
那邊江燕聽完陶毅的哭訴,歎一口氣:“大嫂,道理不用我說你懂得的,凡事都有代價,你當少奶奶就得學會忍。”
陶毅抽噎:“我這是少奶奶嗎?”
那邊江燕歎一口氣:“比起我這種吃上餐不知下餐在哪裏的好太多了好吧,我跟你說,我那份工作我也不幹了。”
陶毅怔了怔,雖然她知道江燕有點小聰明在她和江永康的事情上耍了心眼,但是江燕不依賴江家這點倒是值得她欣賞的。陶毅擦眼淚:“那你現在有新工作了嗎?”
江燕:“我現在專職炒股,你可別和我哥說還有二老。”
陶毅:“炒股靠譜嗎?我聽說都是虧錢的多。”
江燕:“我還好,收入比上班好一點,關鍵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