蕘貴妃道:“阿笙放心。你們的債同樣也是我是債,姐姐一定替咱們都要回來。”
吉安會心笑笑,又囑咐了青銀幾句,便辭了蕘貴妃出宮。
這天,餘吉塬哪兒也沒去,泡了茶,坐在內院的海棠樹下等吉安。
吉安回到家中,見他眉目清朗地坐在綠樹明陽下,笑眯眯地向她伸出手道:“在宮裏耗了半日的時間,累不累?”
吉安與他十指相握,被輕輕帶進懷裏坐下,見桌上的水晶碗裏盛著洗淨的黃果子,笑道:“同你說過的,不叫人從第戎專門送這個來了,不記得麼?”
餘吉塬道:“我想為你多做些什麼,你總沒有多餘的要求。夫人,請盡管為所欲為吧,你越折騰我,我才越高興。”
吉安想了想道:“那你就親自騎快馬去第戎摘果子吧。”
餘吉塬笑道:“這可不行,我得天天守著我的三個寶!”說時低頭貼近吉安的小腹道:“豆豆們,你們也舍不得爹爹走對不對?”
吉安笑笑,腹中突然湧出一陣空虛的感覺,輕聲道:“阿塬,我好像餓了。”
餘吉塬高興道:“已經準備好了。”遂抱起他的三寶,徑直朝屋子裏去了。
就在這個浪漫的三月春日裏,崇德殿裏的孝文帝卻因東王奏報之事雷霆震怒。
當年汪汝寬兵敗彰喏,因帳下幕僚陳尚合被指通敵,孝文帝亦不是沒有懷疑。然而眾怒如水火,孝文帝為保汪汝寬將他投入死牢。
時隔六年之後,在東王一眾的努力下,第戎商人錯榮終於招認:作為彰喏派遣的反間,自七年前開始,他便有意接近平京高官,伺機用金錢拉攏收買。
常駟鳴起初並不願理會他,直到梅河大戰前夕,汪汝寬領兵出征聲勢高漲,朝野俱傳此一捷後他必將封侯。
盛慮之下的常駟鳴,終於禁不住錯榮數萬獻金,口蜜腹劍的攻勢,這才做出了極危險的決定。
而汪汝寬幕下的陳尚合,本就是為常駟鳴收買的內線。經他泄出祟軍詳細部署後,準備充分的彰喏勝得輕而易舉,並因此一戰成為第戎王位的不二繼承人。
平京一夕間風雲變色,在府中蟄伏了數月的常駟鳴被關進死牢,等候審訊,平波侯府上下數百人俱被牽連,無一可免。
皇城梧月宮裏,得知父親被抓,侯府被抄,宣貴妃跌坐在榻上,猶如墜落萬丈寒窟。
常翡柔的奶媽丁氏仍帶著些僥幸道:“娘娘,聖上對您一直另眼相待,就算看在四皇子的份上,也會網開一麵的。”
常翡柔抖索著蒼白的嘴唇道:“這可是叛國!他們到底是怎麼查出來的!我……”她扔了手裏的佛珠,起身脫掉華袍道:“去拿荊條來!”
丁氏慌張應下,立刻跑了出去。
不久,崇德殿門外出現了不同尋常的一幕。尋日裏高高在上的宣貴妃隻著單衣,背負荊條,跪地請罪。咚咚的磕頭聲持續不停,她麵前的白玉地麵上很快染出一片血色。
然而聖意難測。孝文帝處並沒有傳出隻言片語,而是令人將宣貴妃直接送進了冷宮。
無主的梧月宮陷入無邊慌亂,按律常翡柔的近侍一律杖斃。當禁衛氣勢洶洶地闖進宮中捉拿一幹人等時,奉蕘貴妃之命等在梧月宮外的青銀,出麵要下了常翡柔的奶媽丁氏。
丁氏被帶入永熹宮,因猜到了蕘貴妃的用意,跪在殿下時冷汗淋漓如雨下。
青銀令丁氏如實說出十九年前貴妃落胎的真相,丁氏卻隻道毫不知情。常翡柔雖被關進冷宮,興許還能保住一條性命。有命在,就有機會。
若是這個時候泄出了當年的秘密,以聖上對蕘貴妃的心意,再怒之下,常翡柔將必死無疑。
丁氏不肯開口,蕘貴妃不禁生怒。青銀道:“丁氏,難道你隻要你的小姐,甘願舍棄宮外的兒孫嗎?”
丁氏大駭,仆地不起。青銀又道:“常氏叛國為人不齒,你要你的兒孫都跟著受牽連嗎?”
丁氏終於淚涕道:“我說……”
她將十九年前常翡柔如何買通蕘姬身側的丫鬟,將落胎藥草暗放進她枕中一一說明,聽得蕘貴妃頻頻淚目,恨意蔓延。慘痛舊日猶曆曆眼前。
次日,孝文帝得知此事以後,不及常駟鳴審訊完畢,即令人送了白綾與毒酒去冷宮。
四月時,常駟鳴問斬,誅九族。
彰喏,錯榮受車裂之刑。
老譚留在東王府內,做了一名守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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