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上布滿灰塵的鏡子,倒映著姚銘傑憔悴蒼老的臉。他隨手往鏡子上一抹,終於看清楚自己的容貌。
蒼白、無神、憔悴。
可是此刻,他卻淚流滿臉,臉上的倔強怎麼也掩蓋不住心裏的哀傷。淚珠大滴大滴砸在洗手盤上,濺開了一朵朵小小的淚花。
是絕望嗎?還是因為葉靜雯的憐憫,在他的心中產生了罪惡感?
接下來,姚銘傑對葉靜雯並沒有過激的舉動。他精心準備好午餐,解開了手銬,改為反鎖在她的身後,抱出了客廳。
兩人肩並肩而坐,姚銘傑一口接一口地喂葉靜雯吃飯。她無法拒絕,因為早上半碗玉米粥並不飽肚,她已經開始感到餓了。
其實葉靜雯很想靜下心來,嚐試與姚銘傑好好溝通。可是每次想起昨夜晚上,他發瘋似的樣子,就會感覺無從說起。
她不清楚這種日子要持續到什麼時候,若然每天被囚禁在這裏,她很快會瘋掉的。
就在葉靜雯感到絕望和無助的時候,遠在海市的宋立珩,已經踏上了前往清寧市的路途。
張隊按照宋立珩提供的地址,讓清寧縣分局的警察前往葉靜雯的舊居一探究竟。
得到可靠的信息,說反鎖的房子有燈光,並且從院子圍牆外看到了姚銘傑的身影時,宋立珩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這一次,也許是最後的機會營救葉靜雯。宋立珩和張隊商議過後,打算先按兵不動,連夜前往清寧縣再把房子圍起來。
根據早前的經驗,姚銘傑的手上持有非法的槍支,也許會有更多未知的武器。這次張隊不敢掉以輕心,快速組織了有經驗的營救小隊。
包機連夜前往帝都的時候,宋立珩的心一路處於驚恐的狀態。他並不清楚葉靜雯現在的情況,也猜不到姚銘傑接下來到底想要做什麼,心裏隻能不斷地祈禱。
下了飛機,張隊與清寧縣刑警分隊的負責人謝隊碰頭,並且拿到了房屋的平麵圖。
“今天下午,我讓人秘密走訪了那條村子的居民,他們回憶說這兩天晚上看到宋太太所在的平房有燈光,廚房有炊煙。”謝隊說。
張隊盯著平麵圖,輕聲說:“我們不清楚姚銘傑的身上還有什麼武器,若然貿然進攻很可能會刺激到他,要不先找人試探?”
宋立珩沉默了很久,才問道:“怎麼試探?”
“我們等到明天早上,讓人假裝送送外賣的小哥去敲門,看看情況如何再做打算。”張隊指著平房外的小路,解釋說:“出入村莊隻有一條主幹道,我們讓人守著,姚銘傑沒辦法離開。”
眼看天色已暗,宋立珩點頭應說:“我們趕到清寧縣也差不多淩晨三點了,到時候把平房圍起來,再從長計議。”
清寧縣的氣溫很低,宋立珩等人趕到平房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十五分了。他們不敢太張揚,隻好在四周隱秘的角落躲起來,車子也停靠在稍遠地地方,免得打草驚蛇。
平房的窗簾全部拉起來,即使從隔壁臨時征用的房子,也看不到裏麵的情況。
宋立珩穿著厚實的外套,一直坐在車裏盯著前方,心情比淩晨的氣溫還要低。
整整兩小時,平房裏都沒有任何動靜。就在六點一刻的時候,裏麵突然亮起了燈光,透過淺綠色的窗簾透出了窗外。
張隊的手中拿著望遠鏡,仔細地觀察院子裏的情況。可是大門緊閉,並沒有人從裏麵走出來。
“張隊,現在怎麼辦?”守在大門口不遠處的警察,壓低聲音問道。
“先等等,晚點我們讓假裝送外賣的小哥過去敲門,先把姚銘傑引出來再說。”張隊吩咐說。
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好不容易熬到了九點整。張隊盯著大門口的方向,示意裝扮成送外賣的刑警過去敲門。
太陽高掛,氣溫一點點地回升。穿著某餐廳外賣服的刑警,提著飯盒開著電單車到達平房門口。
他下了車,深呼吸然後敲響了院子的門。“叩叩”的聲音響起,劃破了這方的寧靜。
姚銘傑剛從葉靜雯的臥室裏走出來,一臉的愁容。這幾天的天氣轉冷,她發燒了,臉頰燙得嚇人。
剛才翻出藥箱找了一片還沒過期的退燒藥,姚銘傑喂葉靜雯吃下去了。此刻,她正躺在床上休息,門外卻響起了敲門聲。
姚銘傑是個小心謹慎的人,回到臥室翻出了手搶,悄然往窗口的方向走去。他小心翼翼地撩起窗簾布,穿過院子看到身穿黃色工作服的男人,正站在鐵門後敲門。
“請問有人在嗎?送外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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