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平安靜的用著晚膳,也沒有人再有心思說話,便隻看到人來人往,傳菜送碟,用完了膳,過了片刻,雲平又飲了些清水,看了在座的眾人,便起身走出案前,行禮道:“雲平告退,請父皇母後恩準。”雲淵帝又看了看她,點了點頭,徐良便說道:“準。”雲平便又施一禮,退出了未正殿。很快眾人也各自散去了,雲淵帝就留在了未正殿中,看了看暗淡的天色,知道今夜無月,想到阿晳,心中一痛,想到雲平,又皺了皺眉。
雲意歡和雲歸穹跟著鍾貴妃回到沉微宮,雲歸穹看了看母妃的神情,便先說道:“母妃,孩兒知錯了。”鍾貴妃這次卻沒有開口責罵,隻是說道:“你先回宮吧,日後不要招惹雲平。”雲歸穹又皺了皺眉,應道:“是,母妃,孩兒告退。”雲意歡看他走了,問道:“有什麼了不起的?父皇要這樣捧著她?”鍾貴妃反問道:“沒什麼了不起?你看她像第一次入宮嗎?”雲意歡想了想,說道:“那又怎樣?肯定是有人有心,早教了她宮規禮儀。”鍾貴妃搖了搖頭,說道:“要是別的地方,都可能教這些,可長青寺不會...你以後要和她走近些,卻不能當她是妹妹...要尊敬些。”雲意歡想了想,問道:“我就當她是祥雲寺的師傅?”鍾貴妃眼中一亮,說道:“對,就是這樣。”
雲歸凡和雲歸塵跟著賢妃回到了景行宮,賢妃向兩人說道:“你們今日可看到了?日後千萬別把雲平當成個女子看待。”雲歸凡問道:“母妃,這雲平到底是什麼來曆?”雲歸塵也說道:“就是,怎麼看也不像是寺裏長大的。”賢妃說道:“她就是長青寺主持親自帶大的,而且她的父親是宋家主係,母親是江家嫡女。”雲歸凡一皺眉,道:“如此說來,這聖心倒罷了,文武道法...”雲歸塵也一皺眉,又說道:“...她終究是個女子。”賢妃雙眼微眯,道:“看來還是讓陛下,把她當個女子看才好。”
雲意清直接去了太珩宮,雲歸宏送皇後回到恒和宮,皇後向雲歸宏問道:“你看你父皇這是何意?”雲歸宏又胸中隱痛,說道:“母後,日後雲平的事您一概都不必問,能不見就不見。”皇後微微皺眉,又說道:“可江家和宋家...”雲歸宏道:“母後,您可還記得雲平賜的號嗎?”皇後想了想,道:“江楚心...宋離忘...”雲歸宏道:“她應該也避了姐姐的名諱,應該是清心,離妄。”皇後想了想,又一皺眉,說道:“可是這能信嗎?”雲歸宏眼中一暗,道:“她是真心說的,不過可能不是說給我們聽的。”皇後又想了想,道:“對,她既然說了,江家和宋家就不會輕舉妄動。”雲歸宏又一皺眉,說道:“母後安心吧,我先去送送長姐。”皇後也一皺眉,說道:“你再勸勸清兒,林承徹不是也把她捧在手心裏嗎,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雲歸宏心下歎息,仍是應道:“是,兒臣告退了。”
雲歸宏回到太珩宮,低頭向姐姐一拱手,道:“長姐。”雲意清沒有起身,隻是看向他,開口問道:“你如今,可是知道心在哪裏了?”雲歸宏聽了,抬起頭看向姐姐,便見她眉間一如天色,寒冷暗淡,眼中一如大地,深沉陰鬱。雲歸宏皺了皺眉,說道:“姐姐,我以後盡量不見她,她應該也不會輕易出雲宮。”雲意清又看了看他,麵色緩和,卻說道:“隻是這個人,終究是禍根。”雲歸宏又想了想,道:“父皇不會給她指婚的,她也無意朝堂之爭。”雲意清看向他,說道:“你難道還不明白嗎?婚姻隻是加重枷鎖鐐銬,這世間本沒有人是自由的。”雲歸宏又看了姐姐,過了半晌,說道:“姐姐...我想相信...她是自由的。”雲意清一怔,站起身來,走到雲歸宏身旁,雙眼微眯細看了看他,半晌才說道:“好,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就看看,看她是如何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