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幹他丫的(上)(1 / 2)

青城市柳樹鄉白土村,晚春,午夜。月黑風高,墨雲翻湧,一場可以預見的暴風雨已是如箭扣弦,一觸即發。

就在這樣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在一棵隨風搖擺不止的大楊樹後麵,一個黑烏烏的人影正躲在那裏,一雙眼睛放出惡狼一般凶猛幽綠的光芒,緊緊盯著路對麵的一間亮通通的磚瓦房。如果看得更仔細一點,你會發現此人影手裏正握著半塊板兒磚,迎著嗖嗖的小西北風手心卻已全是汗水。

這大半夜不睡覺的人就是我,羅文峰——我當然不是晚飯吃多了棒子麵粥給撐的,我今晚有特別行動。

我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緊張的心情。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手裏握著的這塊長15厘米、寬8厘米、厚5厘米、重量約為4斤的,方圓十米範圍內最應手的家夥“板磚”,就會在三分之一柱香時間之後狠狠地呼到王大板牙那比豬頭還憨的禿腦殼上。

姥姥的,今晚老子鐵了心要拍慘丫挺的,最少也要搞他個五級傷殘,性生活不能自理。

不是我好勇鬥狠,說實話這還是我第一次拿板磚拍人,要不手心能出這麼多汗麼。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也知道拿板磚拍人這樣的舉動不符合社會發展的大潮流,有礙社會和諧。可要不是王大板牙個狗日的欺人太甚,我也不至於大半夜不睡覺,冒著被雷劈的危險躲到這兒堵他。

我羅文峰處事的原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誰要跟我狠,我就比他媽還狠。

王大板牙四十多歲,是我們村的一霸,仗著自己是鄉長小舅子的名頭,身子骨也挺結實有幾塊肌肉,領著十幾個遊手好閑的高幹子弟(在我這樣樸實的農民眼裏,村婦女主任兒子以上就絕對算是高幹子弟)沒少在我們村幹壞事兒,偷雞摸狗,調戲婦女,什麼都幹。

這還不算啥,王大板牙最大毛病就是好色,據說十裏八村好幾個大姑娘小媳婦的都讓他給糟蹋了,而且還有人說連村裏剛上小學六年級的小女孩他都不放過,要不是農村人都好臉麵沒人告他,他槍斃十回都夠了。

本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愛咋折騰咋折騰我羅文峰沒空搭理你。可是最近狗日的竟然把肥豬手伸到我小妹頭上來了,公然在學校門口調戲我小妹,完全忽視老子我的存在。老子我再不濟,走到村口路邊兄弟們見了也要尊我一聲“峰哥”。

我小妹叫羅妮,今年17歲,長得特水靈,是我們鄉遠近聞名的鄉花,拽一句文詞那叫“天生麗質”,打小還穿開襠褲的時候就有不少遠近鄉鄰上門提親了,其中還有不少名門望族,比如鄰村王村長家的小肥三,村小馬校長家的二柱子,鄉裏徐副書記家的鐵蛋……不過這些歪瓜裂棗的我小妹都看不上,我小妹誌向遠大著呢,人家不僅人長得漂亮,腦子也聰明,學校考試全年級大排名不是第一就是第二,跟我實力差不多,隻不過我是倒著數。我小妹將來可是進京讀大學的苗子,馬上6月份就高考了。

狗日的王大板牙,欺負到老子頭上來了,我小妹那是天女下凡,哪輪到你個王八隨便欺負?欺負我小妹就等於欺負我。

我小妹雖然不是我親小妹,但是感情跟我鐵的沒話說。

我是孤兒,據收養我的幹爹,就是我小妹羅妮的親爹跟我講,我一歲半那年有一天我爹媽趕著馬車進城趕集,喜滋滋的想把一馬車大白菜換成鈔票然後給我淘弄一套衣服過年,可是沒等馬車跑到城裏呢,就被一個一路打著哈欠的瞎眼司機開著幾十噸大卡車給碾了。後來我就進了市裏的孤兒院,再後來我就被我幹爹幹媽收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