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延的手是緊握著,昨天簡小單美麗蒼白的容顏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他是為她好,為什麼她不領情呢?
留在他身邊能夠改變什麼嗎?
隻不過是連累她白白繼續受苦。
秦時延推開她之後,以為簡小單應當在保持自我,是那種不愛便能夠瀟灑放手,對她揮手說再見的狀況。
為什麼事情沒有按照他預想中的那種狀況走向,反而狀況越來遠差,越來越亂?
比較她走到他麵前,他反而更想要見她。
“嘭”的一下,秦時延推開了病房大門,目光一窒。
病房上沒有人,秦時延走了進去,目光四處尋找了起來,道:“簡小單!簡小單!”
沒有看到簡小單的身影,他焦躁的跑了出來,四處張望,要抓住臨行的一個護士。
回頭一看,見到一個人蒼白著的臉。
手扶著牆上的把手,另一手推著她的吊水瓶,本在緩緩前行。
簡小單在看到秦時延那個瞬間,便停下了腳步,有點意外,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秦時延快步,最後跑到她的麵前,再看到她消瘦的下巴,無血色的臉,穿著還是那麼的單薄,禁不住吼道:“你到底去哪裏了?”
簡小單抬眼望著他,眼眶紅紅的,道:“已經不關你事,讓開。”
秦時延佇立不動。
簡小單鬆開了手,推著自己的吊水杆繞過了秦時延的身邊。
秦時延握住了簡小單的手,卻能感到她手的僵硬。
簡小單掙脫了他的手腕,道:“今天,我想要請病假。”疲憊的掙不開他的手,卻也繼續向前走,每走一步,虛弱的她像要拖動著他一樣。
秦時延轉過身去,迅速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簡小單身體失重,錯愕地望著他。
秦時延將簡小單抱著放上了病床,再看他毫無血色的唇,也許因為兩人的親密接觸,兩頰上有一抹嫣紅,道:“把院長叫來。”
簡小單淡淡的笑道:“我沒事了,你是大忙人,不需要管我這個小蝦米的死活。”
盧助理退了出去,房間裏隻剩下兩個人,靜悄悄的,靜的發悶,有一種情愫強烈到都找不到出口釋放。
秦時延站在這樣的簡小單麵前,不知道該做什麼,該說什麼?
簡小單不再開口,隻是這樣幹幹的坐著,像一個木偶傻傻坐著。
敲門聲響起,打破了秦時延與簡小單兩人短暫的沉默,是院長進來,特別叫來了主治醫生,說簡小單的身體沒有大問題,生理機能全部恢複正常,下午可以出院,在家靜養兩日便可了。
簡小單見秦時延這般緊張她,在院長一行人走後,她躺了下去,將自己包裹在被子下麵,像一隻烏龜躲了起來,道:“我想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秦時延道:“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可以打電話給我,或者盧助理。”
“你算什麼?我又是什麼?”簡小單露出了腦袋,見秦時延真的要走,不由露出自我嘲諷的笑。
秦時延回頭望著她。
簡小單紅著眼,道:“自己不想要,但丟之可惜,是嗎?所以將我放到你的魚塘裏去,偶爾過來投食一下,管理著我嗎?秦先生,你是不是摸透了我一定離不開你?”
“沒有的事。”秦時延的確思念著她,看到她為自己這樣痛苦,既難過又竊喜,道:“我希望你遠離我,過你正常的生活。”
“希望遠離你?正常的生活?”簡小單垂下了頭,道:“正常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你沒有我,正常了嗎?”
麵對簡小單的咄咄逼人,秦時延漸漸覺得自己有些力不從心,思想邏輯全部混亂,對著她竟會感到無言以對,隻能道:“你休息吧……”
“我不正常了。”簡小單望著秦時延有些慌亂的神情,指著胸口,道:
“我這裏很不正常,它好像為你跳動著,從麻木到鮮活,又從鮮活到現在的刺痛,像被刀割一樣,你讓我怎麼正常生活。”
“離開這裏,去羅馬,去世界任何一個角落,像從沒有遇見我一樣生活。”秦時延這話很蒼白。
簡小單緊緊地抓住了被子,如同一個無助的小孩,隻能抱著被子,啞著嗓子道:
“那你為什麼要將我從羅馬帶回來?為什麼要攪亂我的生活?為什麼要娶我?你對我做過那麼多事情,要我的人,又要我的心,現在又不負責任的要我離開你,為什麼都是你做決定,你能不能尊重我!”
話若雷電,一記記劈入了他的心間,秦時延的眼神變了,出現了幾分迷離。
最終,他依然是什麼都沒有說,離開了她的病房。
秦時延的離開,並沒有讓病房變得安靜,主治醫生跑了過來倍獻殷勤,再一次檢查了她的身體,詢問她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簡小單搖了搖頭,等到了關穎兒過來,第一件事情是要辦理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