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延笑道:“母親,你這巴掌最應該打的人不是我。”視線冰冷地望著那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何瑤華心頭發寒。
“我為什麼會這樣呢?”秦時延俊臉上盡管帶著傷痕,眼神卻帶著出乎預料的溫柔。
那種溫柔並不帶有任何溫度,低低的聲音,是在反問何瑤華。
何瑤華咬牙道:“從小到大,我給你最好的東西,你想要什麼,我都滿足你,給你最好的玩具,給你上最好的學校,什麼都滿足你,你到底回報了我什麼?”
秦時延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道:
“因為給我最好的物質享受,那你是不是天下最好的母親了?所以我應該像一個人偶一樣,需要對你言聽計從,用最好的成績回報給你。賺更多的錢來給你,給你享受無上的麵子,我做的還不夠多嗎?”
“你——”
“母親,秦良坤的夫人,這個身份不值得你炫耀嗎?”秦時延眸光驟然一寒,道:
“別自我感覺良好,你並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是什麼讓你產生了那種,隨便玩弄別的女人,你都能夠忍受,隻要能夠用物質滿足空虛的精神嗎?別對我要求這個!”
秦良坤從娶了何瑤華之後,她也隻是正妻的身份,外麵不知道有多少女人。
何瑤華神情陡然一變,這些話,秦時延雖然是對著何瑤華說的,實際上是說給秦良坤聽的。
“我不想要成為第二個父親。”
秦良坤站了起來,冷冷地望著秦時延,一對父子之間有相同的氣場,爭鋒相對時,簡小單感覺自己的脖子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掐住了。
“秦時延,你的翅膀硬了嗎?開始教育大的了?”秦良坤看何瑤華憤怒的表情,因為母性因為女人變得蒼涼。
秦時延道:“談不上教育,我隻是想要過自己的生活。”
是悲涼,也是一種蒼涼。
“不屑我的生活?”秦良坤輕笑了一下,道:“你不要以為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就不會對你這麼樣,小狼崽仔。”
秦時延輕輕一笑,道:“彼此彼此。”
秦良坤望向了簡小單,簡小單的身子緊繃了起來,下意識想要回避,腰間的力量讓她懂得。
若是這一次退縮了,後麵也隻會越來越退縮。
簡小單努力讓自己目光不閃躲,迎上了秦良坤審視的目光,冰冰冷冷的,壓抑著她,讓她稍稍喘不過氣來。
“簡小單?”
簡小單點了點頭。
“你喜歡我兒子嗎?”
簡小單一怔,第一感覺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忽然感到腰間一痛,是秦時延捏了她腰間的肉肉。
“喜歡。”簡小單回答的特別大聲,隱隱帶著怒氣,瞪了秦時延一眼。
那目光落在何瑤華與秦良坤的眼睛裏,是情人之間的嬌嗔。
秦良坤道:“如果他一無所有,變成一個精神病,你還會喜歡嗎?”
簡小單瞪大眼睛望著秦良坤,覺得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危險了。
秦時延俊臉透出了不正常的陰寒,定定地望著秦良坤。
“為什麼不回答,簡小姐?”秦良坤的聲音跟他的人一樣,給人一種優雅又危險的智者風範,即便是麵對一切都能從容以對。
很明顯,秦時延有在他的身上遺傳到了這一點,可是秦時延給她最初的印象不是優雅,是禽獸。
簡小單微笑道:“會。”
“你在說謊。”秦良坤微笑著說道。
“沒有。”簡小單笑容標準,就像一位熱情的服務員正在為顧客服務,道:
“因為我深深的愛著我的丈夫,今天在教堂舉行儀式的時候。也對主宣誓過,無論貧窮與疾病,都會成為秦時延的好妻子,對他不離不棄,直到生命終結。”
笑容是那麼的純粹。
秦良坤臉上優雅的笑容先是一僵,不過一僵也是一瞬,飛速恢複了優雅的智者笑容,道:“是嗎?”
咯噔咯噔的腳步聲在地板上響了起來。
秦良坤直接快速拿起一個煙灰缸,狠狠地朝簡小單的麵上砸了過去——
簡小單瞪大了眼睛,身體本能要閃躲,卻看到一道身影將她抱在華麗,低低的悶聲一痛,讓她抬頭看見了一張放大森寒的俊臉。
“你……你沒事吧?”
秦時延的嘴巴微微泛白,搖了搖頭,微笑道:“沒事。”
秦良坤走到秦時延的麵前,拿起一個花瓶,要朝秦時延身上砸過去。
何瑤華看呆了,心驚膽寒地跑了過去,擋住了秦良坤的去路,震驚道:“良坤,良坤!你要幹什麼啊!他是我們的兒子。”
“兒子?”秦良坤的眼睛裏滿是冰冷的寒意,道:“你看他哪裏有一分當秦氏家族繼承人的覺悟,竟然當不了繼承人,這樣的兒子有存在的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