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珞,念著往日情分,隻要你尊璃兒為主母,過去的事,本王既往不咎。”
趙寧諶來的時候,蘇珞正在陽光下擦拭一個西域琉璃茶碗。
陽光裏都是灰塵,透過一樹桃花斑駁了一地,整個院子裏都透著淡淡的暖香。精致的茶爐裏吱吱冒著熱氣,水煮開了,蘇珞這才拿了塊帕子墊著把水壺拿下來。
聽見聲音她轉過頭去,趙寧諶負手站在院子裏,整個人都籠罩在陽光之下,他穿著華貴的銀紋錦袍,腰板挺得筆直,隻隨隨便便站在那裏,就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
蘇珞神色不動,臉上帶著淡淡的輕笑。
“我要是不願意,王爺想怎樣?”
“不願意,那就休了你。”
“好。”
趙寧諶一怔。他像是從未認識過這個女人一樣,細細地打量她。還是一樣清麗的容顏,隻是那雙眼睛,再也看不到從前的怯弱和害羞,反而不閃不避的對視他,嘴角笑意淺淺,眼波沉靜如水。
而她視若生命還重要、甚至不惜意圖謀害璃兒也不肯分出一半的王妃之位,現在說不要就不要?
她笑意淺淺地倒水泡茶,熱氣冉冉,將她的巧笑嫣然都氤氳得模糊起來。趙寧諶從未見過有人不將茶葉洗淨後放進茶爐裏煎煮就直接泡的。泡完了還嫌折騰不夠,倒了又泡,泡了兩次後她才低頭輕抿一口,輕輕咂嘴,悠然歎息,神情愜意溫潤,似乎對自己為妾還是被休,根本不以為意。
趙寧諶看得不耐煩,他倏地上前一步,隔著桌子捏住她下顎:“蘇珞,你想耍什麼花樣?你若敢再傷璃兒分毫,本王決不饒你!”
蘇珞被捏的疼,說話有些費力,還是一字一字咬著出口:“王爺,你想多了。我蘇珞活了兩輩子,已經活明白了,不是自己的怎麼也留不住,倒不如痛快放手。休書給我,我可以立刻走人,絕不給你找半點麻煩。”
她像是害怕他不信一樣,還刻意眨了眨眼睛,滿眼都是清亮亮的神采,認真而堅定。
他沒來由地心頭一堵。他討厭事情不在他的掌控之內。
“你當本王真不敢休了你麼?”靜靜對視了一會,他咬牙說。
“哦,我知道了,你是顧忌祖母是吧?”趙寧諶是他奶奶一手帶大的,就算再怎麼冷酷無情,也不敢忤逆老人家的意思。
蘇珞一下子就踩到了他的痛腳,惹得他力道加重,蘇珞覺得下巴快要被捏碎了。
“嗯,那隻好委屈你晚幾個月再休我吧。隻是我有個條件,你休了我之前,你那小三……哦不,是那個賤妾不許進門。”
下顎被捏住,蘇珞每說一個字都磨得牙根生疼,心裏惡狠狠地把白璃那個賤人上上下下問候了十八遍。
那天白璃正跟蘇珞本尊好好說著話呢,忽然就往池子裏跳,要不是本尊拚命救人,白璃這會估計都去閻王殿報道了。
結果本尊掛了,她才穿越過來,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聽見那女人顛倒黑白,跟這隻混蛋指控她容不得人企圖謀殺。更可恨的是這隻看起來還挺公正的混蛋居然信了。
這麼狗血的事情會落到她身上,簡直不能忍!
“哼,你以為你有資格跟本王談條件?”趙寧諶加重了力道,寒眸更加冷冽。
“啊,我隻是好心而已。我沒走之前她要進門,就得矮我一等尊我為主母呢。嘖嘖,這麼委屈的事情,王爺忍心叫她受麼?”忽略他要吃人的眼睛,蘇珞繼續說:“最重要的是,祖母身體不好,王爺要是忤逆著她老人家亂來,要是給氣死了可怎麼辦好?”
“賤人,竟敢拿祖母來壓本王!”他狠狠一用力,將她從軟榻上掀下來,她把持不住一隻手直接杵在地上,隻聽輕微的哢嚓響,蘇珞嘶了一聲——丫的,這貨把她的胳膊擰脫臼了。
趙寧諶冷冷地俯視她,眼睛裏全是厭惡和憤怒。
蘇珞抬手輕輕擦拭著唇角的血漬,強撐著笑說:“豈敢啊,隻要王爺同意,我可以保證不跟祖母亂說,當然王爺要是不在乎,大可隨意,現在給我休書也可以的嘛。”
他沒有什麼不敢的。
趙家本是大梁八大諸侯王之一。十年前趙父奉梁帝之命去了京都鄴城,此去再也沒有回來。若不是當時趙家軍陷入水深火.熱,他也不會任憑祖母做主與首富蘇家聯姻。
十年困境掙紮,幾次死裏逃生,趙家軍終於挺過來,並暗中擴大了不少勢力,雖然祖母隔三差五地逮著他冷落蘇家姑娘的事猛說,但是這麼多年來,他的成功並沒有靠過蘇家的什麼。
反觀蘇家,本是汴州首屈一指的望族,這些年卻因經營不善,早已沒落了。
他早就想休了她了。隻是礙著祖母,遲遲沒有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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