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鎮子,鮮於懷叫停了馬車,讓那車夫將四乘馬車,卸下了兩匹馬。然後掏出一張百兩銀票遞給那車夫,讓他騎上一匹馬,返回息烽。
那車夫雖然驚異,不過這一路他也十分勞累,此刻拿到了酬勞,還賺了一匹健馬,實在是歡喜過了。便聽從鮮於懷的吩咐,騎馬回去了。
車夫走後,鮮於懷讓阿**上另一匹馬,隨在馬車旁。他則親自駕車,載了田藝和玉玲瓏,一路東行。
鮮於懷十分警惕,這一路走的很小心。那刺殺玉玲瓏的殺手,他雖沒有親眼見過,但聽了阿虎的講述後,知道對頭非同一般,處心積慮,而且謀劃多時。一旦出手,務求一擊必殺。這一次伏擊,若不是有阿虎,他們便要成功了。
阿**在馬上,意氣風發。自從跟玉玲瓏行功圓滿後,他感覺渾身精氣勃勃,充沛無涯。一口氣跑了上百裏,依然神采奕奕。可惜他受得了,馬兒卻受不了。
傍晚,鮮於懷駕著馬車,岔開大路,沿著山腳,尋到一處避風的坳穀。他解開了馬兒,讓阿虎牽了一起遛遛,洗涮喂食。他則返回去,消除一路留下的痕跡。
當夜,他們便在此地駐紮。阿虎與鮮於懷輪流值守,所幸一夜無事。
第二天,發現田藝病了,受了風寒。這一路顛沛流離,餐風露宿,爵爺的身體終於支持不住了。阿虎用離火真氣,為他祛病驅寒後,病情有所好轉。之後馬不停蹄,繼續東行。
這一路便慢了些,黃昏時分,他們到達了黔中。黔中是個大城,遠遠的阿虎便看到了巍峨的城牆,高聳的城樓。大路上,人流熙熙。近前一看,那城牆約莫有十餘丈高,城樓上掛了兩麵大旗,一麵黃色,寫了個“鄭”字,一麵青色,寫了個“吉”字。鮮於懷告訴阿虎,黔中郡是白長侯的封地,白長侯姓吉。
城門口列了兩排衛士,個個披甲執槍,挨個嚴查行人。臨近傍晚,進城的人很多,在門口排了一條長長的隊伍。臨到鮮於懷一行時,一個頭領模樣的人過來了,兩乘馬車是貴族標識,一般士兵不能搜查。鮮於懷在車上一彎腰,拿出了通關文書,車內田藝遞出伯爵徽章,那衛士看了一眼便敬了個禮,放行通過。
初到安順城時,阿虎曾以為那就是最大的城鎮了。現在到了黔中,阿虎才明白自己錯的多厲害,跟黔中比起來,安順隻算是個小鎮。大街上人來人往,川息不絕,做買賣收攤回家的,做工回城的,吃完飯出來找樂的……
鮮於懷神情明顯放鬆了些,他下了車,牽了馬緩緩而行,阿虎牽馬跟在一邊。一會鮮於懷離開大街,進了胡同,三轉兩轉,阿虎都分不清方向了,最終在一座大院前停下來。
那院子占地甚廣,一個高大的門樓,雕刻了飛燕走獸。門前蹲了兩個大石頭獅子,氣勢威武。鮮於懷上去扯了銅色門環當當敲了幾下,片刻後,大門拉開,一個人探出頭來,喜道:“呀!鮮於師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