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已經進入盛夏,但清晨的陽光仍是暖暖地便及大地,悄悄地喚醒著沉睡的人們。幾縷燦爛的陽光想要灑進屋內,卻被那一層厚厚的窗簾擋住了去路。
這時,床頭櫃上的鬧鍾忽然輕輕地發出了“滴答”一聲,隨後“叮鈴鈴”地響了起來,而床上的人兒卻隻是緩緩地翻了個身,仍然沉浸在夢鄉之中。
“起床啦,都已經七點多了!”
沉浸於半夢半醒之間的秦雨笙的聽覺係統接收到聲音之後緩慢地傳入大腦神經,好不容易才成功譯出內容。
“啥?!”
秦雨笙猛地從床上蹦了起來,睜開眼的那一瞬間老媽正好推開窗簾,清晨的陽光幾乎瞬間將她全身籠罩住,這才將她從夢境中真正叫醒。
但還沒等她徹底緩過神來,就瞟見了牆壁上的掛鍾。
7:12!
“我昨天定的鬧鍾不是七點整嗎?怎麼這麼晚了!”秦雨笙幾乎崩潰地大喊。
老媽瞥了她一眼,毫不猶豫地揭露事實:“你也不看看您多會賴床啊,鬧鍾可是響了十七八回了!”
“明天就要考試了,昨晚居然還熬到淩晨,知不知道考前是要養足精神啊!”
老媽一邊抱怨著,一邊走到了廚房。
秦雨笙也總算認清了現在的事實,隻好快速地換上衣服便向門口奔去。
在秦雨笙即將衝出門的那一瞬間卻被母親拉了回來,被外力猛地止住腳步的秦雨笙腦子有些發懵,回頭看了一眼老媽。
“拿著。”老媽將一袋溫熱的牛奶塞到了秦雨笙的手心裏,細細囑咐道:“過馬路要看車別急著搶,下課的時候別和別人打鬧……”
“媽,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這些話至於每天說一遍嗎……”秦雨笙打斷,然後急著衝出家門,“我——先——走——了——”
秦雨笙似乎已經在這幾秒鍾內到達了一樓,隨著“砰”地一聲,單元門被關上了,隻剩她的話語仍然在樓道裏久久回響著。
推開單元門,秦雨笙向前飛奔的身形忽然一滯。
“哎呀,忘了梳頭發了!”秦雨笙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滿臉的懊惱。隨即一秒放棄了上樓梳頭的念想,朝著公交車站飛奔而去。
伴隨著清脆的早課結束的鈴聲,秦雨笙猛地推開了教室門,強烈的震動感使天花板一塊上將墜未墜了多年的牆皮瞬間掉落,毫不憐香惜玉地砸在了秦雨笙頭上,惹得全班一陣哄笑。
班主任正在黑板上記著遲到名字的手一頓,隨即帶著些諷刺意味地開口道:“你這可是北京時間啊!別人可沒你這能耐。”
全班更加配合地哄堂大笑。
秦雨笙滿臉的尷尬,頭上的牆皮都沒來得及撫去,隻得先低頭乖乖認罪:“報告。”
班主任淡淡地瞥了秦雨笙一眼,將目光重新轉移到黑板上,隨手將那已經寫了一半的名字擦掉,語氣也放軟了一點兒。
“進來吧,這次就不記你了。”
秦雨笙立馬如遇大赦,將門輕輕掩上後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還沒等她對自己的腦袋“動手”,與她隔了一條過道的李安浩卻忽然先湊過了身子,將聲音壓到最低後幸災樂禍地道:“你看多好啊,連上課鈴聲都給你充當了一次背景音樂!”
秦雨笙看著他那一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表情,毫不猶豫地白了一眼,同時小聲回道:“我想遲早有一天會把這句話還給你。”
“上課!”
已經記錄完遲到名單的班主任狠狠地拍了拍講台,力度大到讓秦雨笙懷疑老師是否是那失傳已久的鐵砂掌的秘密傳人。
可還沒等班長喊出“起立”二字,教室門就再一次被猛地推開來,狠狠地砸在了一側牆壁上。
“報告!”
這陌生而又帶點熟悉的聲音讓秦雨笙不由自主地下手中的動作,抬頭望去。
楊渝晟。
班主任愣了愣,隨即揮了揮手,把楊渝晟放了進來。
秦雨笙重新低下頭整理發梢上的白屑,但一想到兩人之間的差別待遇,還是忍不住地腹誹道:這塊牆皮怎麼沒砸他頭上……
身邊的李安浩故作感慨地搖了搖頭,小聲地嘀咕道:“這就是東京時間的孩子啊。”
秦雨笙吃吃地笑了笑,可她忽然轉念想到了什麼。
但她還沒來得及深想,班主任便先開了口。
“來,我先把昨天的題目講一遍。昨天你們做的題目可謂是一塌糊塗,課堂作業就三道題,你們全班就楊渝晟一個人全對,我都不知道說你們什麼好!”
班主任怒氣衝衝地訓斥著。
秦雨笙的目光穿越大半個教室朝著楊渝晟的方向望去,那個少年卻隻是微低著頭從書包裏翻著什麼,以一副極為淡然的表情接受了全班目光的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