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舞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哭了多久，終究是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然而她絕對是哭了極久的，不然，這眼睛也不會腫得怎麼也消除不下去了。
是以，殷婉婷一見得紅舞這般憔悴的形容，紅腫的眼睛，便很是愕然——他們平常見著的紅舞，可以一張嘴說不停，笑聲也絕不會停歇的一個人呢。
“呀，紅舞，你這是怎麼了？”
紅舞一聽得殷婉婷這聲詢問，便立刻將頭低了下頭，抿了一抿嘴角，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她忙搖了搖頭，說道：“沒事……”
“胡說，你這還沒事？”殷婉婷站起身來。
賀家經曆了這接連的重創之後，終究算是垮了一些了。一個典型的例子便是，賀津南這情緒被完全的打了下來，今個兒吃也沒來了，遣了下人來說，自己身子不爽快。
大夫人這會子心情也高漲不到哪裏去。信佛的人，本也見不得血腥的事。
是以，賀家這忙前忙出的幾日裏，她便一直在佛堂齋戒，說要為賀家祈福了。
於是乎，這會子，賀府的飯堂之上，便隻得殷婉婷與賀珩二人了。
以往賀津南與大夫人在這兒時，殷婉婷還得顧及著這二位，於是人也變得斯文許多。這會子，兩位老人均不在這兒，她便也直接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要查看紅舞的情況了。
“手當著做什麼？我方才便瞧著你這臉上不對勁了。”
“真的沒什麼，大少奶奶……”紅舞聽得殷婉婷的話，便更加退縮了。
殷婉婷小臉一板，便說道：“手拿下來。”
紅舞聽得殷婉婷眼下這真動了怒氣了，隻得放下了手來，緩緩將腦袋給抬了起來。
殷婉婷一見得紅舞這臉，便有些愕然了。隻見得紅舞這雙眼睛腫得跟泡發了一般的，小臉上亦是寫滿了委屈。
“你這是怎麼了？”
賀珩這方喝了一口稀粥，一抬頭，見得紅舞這般形容，不由得一驚，眉頭一皺，便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受了什麼欺負了嗎？”
殷婉婷也拉過了紅舞，忙問道：“遇上什麼事了，便同少爺少奶奶講，我們幫你一起想法子。”
乖乖，瞧紅舞這個樣子，像是哭了一夜。雖說這紅舞原本就是個愛哭的個性，然而這哭一夜的情況卻是鮮有發生的了。
紅舞本不願意說的，然而聽得賀珩殷婉婷二人關懷的話，心頭一陣陣的泛酸，終是忍不住了，扁著嘴，便訴苦說道：“少爺，少奶奶，默言他……他……”
“他怎麼了？”殷婉婷皺眉問道。
賀珩也跟著猜測著：“他打你了？”
“不是……他……他外頭有人了！”
紅舞一說出這話，心頭又是湧上了一股委屈的情緒來了，眼眶也跟著發酸。
然而殷婉婷與賀珩聞言，卻均是大吃了一驚，二人麵麵相覷，竟有一些愕然。
默言……這外頭有人了？這可不像是默言的作風啊！
他們亦是想象不出來，默言會是這樣的人。
殷婉婷便微微揚眉，輕聲問她：“紅舞，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這是真的！”紅舞見得殷婉婷不信她，心下一急，連忙搖了搖頭，“真的！他昨夜很晚才回來，我問他去哪兒了，他也不說——若是去做什麼正經事了，他斷然不會這般遮遮掩掩的！我後來逼問他是不是在外頭養了小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