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匾古舊,在地下埋了一百多年,縱使經過了簡單的處理,依舊布滿了種種歲月的痕跡,隻是上麵從左到右的四個大字,由於麵積夠大的元嬰,依舊清晰可辨。
“舍難佛寺啊……”吳澤聲音略顯低沉,仿佛盤旋在喉嚨口。
“澤哥,你說啥?”單輯明顯沒有聽清楚剛剛他那聲自言自語。
“沒什麼。”吳澤反應過來,“行了,山雞,你這邊我看也挺忙的,我也不打擾你,看這一圈,就先走了,等你回來咱哥倆個再聚。”
“這就要走?”
單輯被吳澤弄得一愣,這怎麼才到沒多久,就這麼急著離開?
“嗯,我也就是看個新鮮,還準備去安遠縣其他地方逛逛呢。”吳澤想笑一笑,卻笑不出來,將手裏藏著遊戲截圖的手機往肚子裏……阿不,往衣兜裏塞。
前麵那些零碎物事且先不論,這一塊匾額,已經能夠證實許多東西。
牌匾上舍難佛寺四個字,雖然顏色已經因為長久的掩埋出現了很大變化,但那字跟牌匾的比例,以及上麵的一筆一劃,都與佛寺迷影中,舍難佛寺山門殿上麵的牌匾並無二致。
世上哪有這麼多的巧合……他心情複雜,眼裏神色莫名。
也許要徹底驗證這個世界與自己之前認知的不同,還需要等到舍難佛寺整體被發掘出來,找到大雄寶殿裏麵那尊由被製成肉身舍利的僧人產生的怨念和槐樹的妖氣相結合產生的妖魔才能徹底確定,但這數不清的怪異之處、以及能夠將現實世界和遊戲內容吻合在一起的“巧合”,都讓吳澤得到了一個確定的答案,再也沒有一絲僥幸。
既然如此,也不必真個待到大雄寶殿裏的妖魔被發掘出來,到時候,作為在現場的吳澤,反而容易惹上一些麻煩事情。
他現在是一個有秘密在身的人,雖然向來對切片研究之類的話語嗤之以鼻,但肯定還是會抱有一定的顧慮。
就算日後有些事情難以避免,但至少能夠多一些了解自己的時間、一些準備的時間。
至於日後的事情,就交給日後的自己去解決吧!
“那行,我就不留你了。”吳澤腦中有千般念頭閃過,他身邊的單輯雖然感覺自己的損友這兩天變得有點奇奇怪怪,但也沒有想太多,嘖嘖感歎道,“真羨慕你們寫書的,想去哪就去哪,我們這種苦逼,像現在這樣忙起來,連著好多天都得待在現場,忙的枸杞水都不夠喝。”
“單輯,趕快過來,把這些東西的記錄整理一下!”他話還沒說完,遠遠的,已經傳來了徐教授的呼叫聲,臉色瞬間拉下。
“行了行了,回來給你好好補補,先走了!”吳澤看著單輯日漸稀疏的發絲,就算已經思緒混雜,還是對此深以為然。
“等等!”已經走開兩步的單輯忽然又轉身跑到吳澤身邊,從他口袋裏掏出那半包藍利群,“人走可以!把煙留下!”
、、、
第二天,吳澤坐在衛生間的坐便器上,把玩著手裏一支鋼筆。
他當然沒有像跟單輯說的一樣,再去安遠縣城裏逛逛,而是直接買了機票返回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