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九天抱著肚子，像個鴕鳥一樣弓著身子，鼻涕和眼淚一齊流在地上。他的眼裏射出仇恨和憤怒的火焰。
蹲了大概一個多小時，雷九天感覺肚子上的疼痛緩解了，於是抱著肚子，來到了帝豪夜總會的第二樓，那裏是他的“辦公室”。
事實上，帝豪夜總會雖然是杜威的額名義下，但是管理的而工作一直是雷九天來打理。這幾年，帝豪夜總會一躍成為上海市最大的娛樂機構，與他的天才一半的打理才能是分離不開的。而杜威，隻是坐享著這一切的成果。
“辦公室”裏早就坐滿了他手下的幾個親密的兄弟，桌子前有幾張椅子圍著，上麵都坐滿了人，而唯獨自己那張正椅，依然空著，顯示了自己這幫兄弟對自己的忠誠和敬佩。這讓他感到心裏很是受用。
辦公室裏很快就開始煙霧繚繞起來，雷九天手裏的紅塔山，是左邊的一個兄弟孝敬他的。那兄弟半開玩笑道：“雷哥，又被老大玩了吧？嘿嘿，叫你不要去惹他……”
雷九天動情道：“小馬，你懂什麼？人子江湖飄，哪裏是一腔熱血就可以的，仁義社來挑釁，背後指不定藏著什麼大牌，老大一心顧著找王淩翔報仇，一心沉迷他的賭博，骷髏會岌岌可危啊，我不是在為他擔心，我是為整個骷髏會擔心啊！”
那小馬的臉奇長無比，臉上一塊被燙傷的大紅疤，他站起身來，轉了九十度，一腳蹬在椅子上，靠近雷九天耳語了幾句。
雷九天神情一變，屁股上想突然長了彈簧，直接就跳了起來，道：“小馬，不行，這樣絕對不適合。”
房子裏其他的兄弟已經開始嘟噥起來：
“有什麼不合適？他杜威有什麼本事，能夠做老大？”
“對呀，整個一個酒鬼加賭徒，骷髏會有今天，他也不看看是誰在背後賣命。”
“……”
雷九天胸中閃過一絲豪情，看著這幫子兄弟的好意，心裏也是感激又激動。雖然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想過，但是如果果然按照這幫子兄弟所說的叛亂了的話，也許能夠扭轉骷髏會的厄運。而且從這幫子兄弟的申請來看，仿佛全部密謀了不知一天兩天。
小馬這時候又開始煽風點火了，他站直身子，轉過身朝向辦公室裏的其他兄弟道：“反正，在我小馬兄弟，我從來沒有把雷二當家的當做二當家，他就是我眼裏的大當家。”
雷九天心思何等靈活，也暗讚小馬這小子圓滑機巧，在江湖上混，需要的就是這種圓滑以及老道。小馬的話，不止勾起來眾人的情緒，而且正拍中自己的馬屁。
千穿百穿馬屁不穿，這是亙古真理。雷九天當然也有自己的一套的處事原則。這麼多年江湖路上的風雨兼程，摸爬打滾，早就把他磨練得成了條老狐狸。
他雙手抓著輪椅，裝過椅子，剛好朝向曠達的落地窗戶。良久，他沉沉說道：“你們該幹什麼，以及怎麼辦，我完全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現在，幹你們該幹的事情去吧。”
眾打手隻是疑惑地望著雷九天，神色失落，低著頭，唯有那叫做小馬的青年，聽出了門道，道：“是，聽從二當家的吩咐，哦不，應該是大當家！”
眾打手麵麵相覷，相互看著，然後又看看小馬。小馬滿心喜悅，向他們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快走。
雷九天站起身來，把快要燒到手的煙屁股按在煙灰缸裏，他手上使的力道很大，像在按死一個阻礙自己雄心壯誌的大敵人。
“杜威啊，怪就怪你太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