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錯覺嗎?那車子一晃而過,都開到前邊去了,她會不會是看花眼了?
米宣霏倏地抬起頭,瞌睡都驚醒了。
任風錦見她神色不對,還以為她不舒服。
“怎麼了?”
米宣霏怔怔地搖頭,嘟噥著:“好像看見一個熟人,但又有可能是我眼花了。”
“嗯?熟人,誰啊?”
米宣霏的手挽緊了他,水眸裏泛起一層淡淡的不安,卻又夾雜著幾分糾葛。
“是曹”
任風錦不等她說完,將她抱在懷裏,略帶緊張地說:“行了我知道了。”
他就是不想讓她將那個名字說出來,隻聽到一個姓,他已經明白。
曹尚這個名字對米宣霏和任風錦來說,都是有陰影的。
她永遠不會忘記,曹尚犯病時綁架了她,那幾天黑暗的日子,深入骨髓的恐懼,還有她被曹尚帶著走進大海裏,差點就沒命了。
而任風錦更不會忘記,他那次差點失去了米宣霏。
深深印刻在靈魂的記憶,是傷痕,是不堪回首的一段過往,每次想起都如同還能聞到地獄深淵的氣息
米宣霏過不了多久就要生了,任風錦不希望她的情緒受到困擾。
“乖啦,別胡思亂想,睡吧”
“嗯可是老公,你說會不會他真的回來了呢?他以前臨走的時候,我們都已經原諒他了。”
米宣霏糾結的是這個。
她是個懂得感恩的人,一直記得曹尚當初對她的知遇之恩,是她的第一個伯樂。
雖然有被綁架的經曆,但那是曹尚犯病了,他控製不了自己,他也很痛苦。
米宣霏不願讓仇恨占據,任風錦也因曹尚是在他的車裏出過車禍而不想選擇去恨。
可是這代表他就疏於防範了。
任風錦俊臉冷冽,神色有幾分凝重:“沒錯,我們早已經原諒他了。可是我們並不清楚他這後來的治療情況,是否康複總之,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回來了,最好是短期內別見。”
任風錦怕米宣霏受刺激,受傷害,他這次是絕不會再疏忽大意的。
米宣霏溫柔地在他下巴親了一下:“知道了,遵命。”
其實並不確定是否曹尚回來,但事實是
曹尚不僅回來了,他先前在動物園還看到米宣霏一家子,他還被小團子誤牽了手。
尉家公館。
熟悉的鋼琴聲傳來,琴室裏,尉岢正在彈鋼琴。
他穿著一身米白色休閑服,坐在窗前,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優雅地跳躍著。
他的側顏被夕陽的餘暉映照出猶如神衹的光暈,好一副似夢似幻的畫麵。
一個女人坐在角落裏,聽得很陶醉,被這輕快優美的旋律所感染,半眯著眼眸,白裏透紅的蘋果臉上,盡是滿足。
一曲結束,她使勁鼓掌,歡呼:“老公太棒了!”
尉岢如今是每天都會彈琴給蘇小酥聽,聽到她的讚美也是聽多了,但每次都美滋滋的。
這家夥嘚瑟地挑眉:“享受吧,讓咱們兒子也多聽聽,多好的胎教啊。”
蘇小酥聞言,粉腮鼓起來,繃著嘴唇,下意識地摸摸肚子,瞪著他:“你什麼意思啊,難道你彈琴隻是為了胎教?不是彈給我聽的?我懷孕才2個月,哪有這麼快胎教的!你就是隻重視孩子不重視我!”
這可能是大多數孕婦都會說的話吧,尉岢此刻的感受也是大多數當爹的男人聽到的吧。
“哎喲,還吃醋呢,我當然知道才2個月還不是胎教的時候,其實我是”
“哼,是什麼?你剛還說讓咱們兒子多聽聽?你就這麼想我生兒子啊?如果是個女孩兒呢?”
“咳咳女孩兒我也喜歡啊,不管男女,一視同仁!”
“切言不由衷,別以為我不知道,昨天還聽你和公公在書房裏談話,你們都喜歡男孩兒!”
尉岢頓時窘了,孕婦的脾氣怎麼這麼難捉摸,說來就來了。
“不是,你聽錯了,我和老爸說的是男女都喜歡!”
“哼!”蘇小酥朝著尉岢舉起了拳頭,在他麵前晃了晃。
“我告訴你,如果我生的是女兒,你敢給我臉色看的話,小心我的拳頭不饒你!”
蘇小酥生氣的時候在尉岢眼裏看來都是十分可愛的。
尉岢哭笑不得,趕緊摟著她,輕聲誘哄:“我哪兒敢啊,你是女中豪傑,我還怕你把我打得滿地找牙,放心,我絕對不會重男輕女。”
尉岢這家夥學精了,也不知跟誰學的,在老婆麵前,他居然這麼好脾氣。
“那個小酥啊,等第一胎生了,那咱們以後還可以再生一胎嘛,家裏這麼大,人多點熱鬧”
“你”蘇小酥憤懣地踹他:“去你的,你跟著任風錦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