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有地獄,米宣霏此刻感覺自己就在那裏了。
偏廳的角落裏,郭小刀被米宣霏揪著,他也是被逼無奈,先前都聽到客廳裏的對話了,知道瞞不住。
“冷靜點咳咳小主子是大少爺親生的,以前是不知道生母是誰,誰也沒想到會是詹”
郭小刀還沒說完,米宣霏已經聽不下去了,身體裏那股衝天的悲憤和傷痛都爆開來,轟炸著她的理智。
沒人能在這樣沉痛的打擊下保持冷靜,米宣霏推開郭小刀,跑了。
郭小刀沒有去追,因為這個時候,身為保鏢的他也是懵了,被剛才聽到的所震驚,不知如何是好。
詹雨悠是小團子的生母?郭小刀隻覺得一陣天雷滾滾,一點都無法為小團子高興,反而心情很沉重。
大少爺現在怎麼辦?
客廳裏的人不知道米宣霏回來過了,還在有說有笑的,而任風錦卻是心情複雜,不想參與這一切。
他突然覺得聽到父母這麼笑,很刺耳。
任風錦起身去了樓上,其餘幾個人看見了,也隻是麵麵相覷,心照不宣地,沒有叫住他。
何慧芝向詹樺打個眼色,詹樺立刻心領神會,戳戳詹雨悠的胳膊肘。
“還愣著做什麼,跟上去啊。”
詹雨悠在家長麵前是很斯文的,但此刻聞言,也趕緊地跟在任風錦後邊。
任風錦的腳步很沉重,這突來的“相認”卻不是讓人心情愉快的。
詹家的人那意圖很明顯,任家那兩位就更是迫不及待,都想促成這樁聯姻。
書房裏,任風錦走進去的時候,並沒有把門關死,而是虛掩著的。
他知道詹雨悠一定會跟來。
果然。
詹雨悠那塗著鮮紅色彩的嘴唇,噙著笑意,看到任風錦沒關門,她就明白了,他也是想跟她談談。
詹雨悠很不客氣地坐在椅子上。
“任風錦,你現在的反應很奇怪,也很傷人,你知道嗎?就好像有人拿著刀逼你一樣。”
任風錦在抽煙,俊美無雙的麵容被淡淡的煙霧氤氳著,越發顯得冷魅惑人。
詹雨悠緊緊盯著他,心裏暗暗讚歎眼前這副帥到令人怦然心動的皮囊。
她見過很多男人抽煙,但能像任風錦這樣隻是隨意抽個煙都能充滿魅力的,真是不多。
任風錦的目光竟是出奇的平靜,他也是打量著詹雨悠。
沉默數秒才說:“你說你是小團子的媽媽,你是怎麼發現的?”
“你”詹雨悠顯得有點生氣:“這還用問嗎,當然是跟你母親在聊起小團子身世的時候,我才覺得不對勁啊,再深入地問一下,就知道幾年前那個無辜的女孩子就是我。”
“那我母親當時為什麼會綁架你?她那時抑鬱症發作,但不至於認不出你是誰。”
詹雨悠心頭一顫任風錦這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目光,讓她感到很不舒服。
“你母親以前離婚後就去了國外,隻見過小時候的我,幾年前她認不出我,那很正常啊。”
“你可還記得幾年前是在什麼地方發生那件事的?”
“在一個黑暗的小屋裏,都看不清你長什麼樣,隻知道你中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