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江辭苦笑了聲,沒說話,隻安靜的喝酒。
蘇喬安那種女人,就算沒有他,也能夠活的多姿多彩,再大的苦痛和挫折,她都能挺過來。
就是因為她太好強了,褚江辭才會氣的牙癢癢,他一點接近的機會都找不到。
從前他天不怕地不怕,也不喜歡去顧忌外人的感受,現在的他行事變得畏手畏腳,他怕什麼呢?
想起蘇喬安今天冷冰冰的話,褚江辭心底的恐懼不斷的擴大。
溫昊倫沉默著拍了拍他肩膀,“好自為之。”
“擅自闖進我生活的人是她,她真狠,一步步的讓我深陷後,自己又瀟瀟灑灑的抽身離開,到最後,她還要施舍我一次,讓我徹底忘不了。”
他不願意去麵對自己的錯誤,蘇喬安卻逼著他去麵對。
讓他看得清清楚楚,讓他明白他對她的偏見都是虛假的、不存在的,讓他知道他錯怪了她多久,又傷害了她多久。
褚江辭承認,在他親眼看到那個冷靜自持的女王蘇喬安被他逼到連話都說不出,成天跟屍體一樣躺著的地步時,他就已經後悔了。
他明明知道的,知道將孩子奪走對蘇喬安來說會有多麼痛苦,可他也想過的,他會補償,盡量的去補償。
蘇喬安的不告而別讓他耿耿於懷,她走時的身體狀況也讓他擔憂不已,他不怕蘇喬安遠走高飛,唯獨擔心將來某一天再次聽到她的消息,會是她的死訊。
褚江辭輕嗤了一聲,笑他自作多情,也笑他愚蠢不堪。
蘇喬安就是queen,她不會被任何人打倒,也不會被任何事拖累。
感情的事,一向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糾纏。
溫昊倫保持中立,誰也不站,也不會開口勸什麼。
他睡眼惺忪的陪坐,等到褚江辭喝多了,他才將死豬一樣的褚江辭拖到了客房,被子一掀往褚江辭身上這麼一搭,就算齊活兒。
聽到褚江辭嘴裏念叨著的名字,溫昊倫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今天就算在這兒喝死了,人也不會管你!”
像是聽進去了他的話,褚江辭安分了。
見他已經安靜下來,溫昊倫才跟逃命似的跑離開了房間,趕忙回了自己的臥室,躺在床上就睡死過去。
攤上這麼兩個損友都快累死他了,他們有點不痛快不出去找個地方發泄喝酒,非要鑽到他這兒來,搞了半天,最後遭殃的還是他,他還得為這兩位大爺收拾爛攤子。
溫昊倫是困倦極了,沾床就睡。
褚江辭卻醒了,睜開眼,黢黑的眸亮得出奇,他搖搖晃晃的起了身,從溫家離開後,按照著記憶摸索到了蘇喬安現在住的地方。
淩晨四點半,他就到了蘇喬安的家門口,腦袋昏脹,他一手撐著牆,頭抵在胳膊上,另一隻手咣咣的砸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