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拿的力道重,蘇喬安眉心緊擰著,死死咬著下唇。
褚江辭掀眸看了她一眼,出聲問,“很疼?”
她沒吭聲,褚江辭放輕了力道,淡淡敘述,“連疼都不會喊嗎?”
“我喊了有什麼區別嗎?”她又不需要別人的同情,況且也不會有人因為她喊疼就心急如麻。
聞言,褚江辭手一頓,深幽的眸光在她臉上掠過,“偶爾收起你那點驕傲,外人也不會那麼針對你。”
蘇喬安扯了扯唇角,唇間泛苦。
她的驕傲不過是一種偽裝,還不是因為過得不好又不希望別人看笑話,咬牙死撐罷了,她也同樣羨慕渴了就有人遞水,餓了就有人送吃食,受委屈了有人安慰陪伴的女人。
隻不過她選擇的這條路注定了這些平凡的要求,這輩子都是個奢望,要從一個不愛她的人身上索取自己想要的東西,太難了。
長久的沉默,蘇喬安視線模糊,原本清雋的輪廓被暈染成模糊的影子無法重疊,她凝著褚江辭,許久才強迫著自己將視線從他身上挪開。
“那天的事,謝謝。”褚江辭忽然間出聲。
她一怔,不明所以。
褚江辭正視著她說,“謝謝你幫我將東西找回來。”
“”蘇喬安反應遲鈍的點點頭。
察覺到他已經停了手,蘇喬安才慢慢的縮回了腿,坐在沙發上,紅唇微掀,“你不用跟我道謝,我不過是湊巧撿到了。”
聞言,褚江辭眉心微微攏起,片刻便舒展。
她沒看見男人眼底的複雜深色,褚江辭深凝了她一眼,什麼都沒問,也沒有戳穿她。
那天從戚沅沅家裏離開,他確實是有事在身,事後也從林岩嘴中知道了那天晚上蘇喬安去了很多地方找她,還差點被陷在大學城附近的低窪路段。
如果不是施救人員去的及時,說不定她們兩人就被困在車裏窒息而死了。
他是越來越看不懂蘇喬安了,她要什麼?為了一個原本就跟她無關的東西這麼拚命,因為愛?她口中所說的感情,能有幾分可信度?
“阿嚏!”蘇喬安捂著嘴打了個噴嚏,長發從肩上滑落,遮住了小巧的臉頰。
褚江辭看了她一眼,“感冒還沒好?吃藥了?”
“好了,我隻是鼻子有點癢。”她就怕褚江辭一時心血來潮要拉著她去醫院看病,要真是進了醫院,那什麼都兜不住了。
他也沒有為難蘇喬安,想起來她之前做的事,他心口有點窒悶,一時也說不上來那是種什麼感受。
沉吟了許久,靜謐到詭異的氛圍被不合時宜的咕咕聲打破,蘇喬安捂住了小腹,抿著唇,嘴角扯了扯,有點窘迫。
褚江辭打量了她一眼,開口道,“起來吧,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說著,他頓了頓,複又問,“你能走嗎?”
“能。”她默默的扯了扯褲腿,將卷起的褲腿扯下去後,搖搖晃晃的想站起來,看不清東西,舉步維艱,在她差點跌倒的時候,褚江辭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手攏著她雙肩,讓她借力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