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父母,咱倆踩上單車就出發了,快出城看見燒臘鍋開門,熱氣騰騰的醬香四溢,忍不住又買一隻豬耳朵,兩張鹵豆皮,兩個白饅頭。回到家十點鍾。
我喜歡臭講究,在壓水井壓半桶水上來,洗洗褲腳,洗洗皮鞋,畢竟新姑爺第一天回來喲!
雷姐上樓上把她的房門打開透透氣,剛好今天大太陽,把床上東西還有他的單衣服,抱出來掛繩上曬曬。
進來廚房看看,哇,菜櫃裏真的一籃子雞蛋,看來喂了不少雞。“雷姐,阿爸沒說中午殺雞嗎,怎麼捉呀?”
“姑爺,老爸說有雞蛋吃已經不錯啦,還敢殺雞,誰給你的膽子!等會兒一起去割韭菜。”
上來二樓,雷姐是把自己房間裏能搬的都拿出去了,外麵樓頂繩子上,板凳上、椅子上全是曬的東東西西。
“老婆大人,新姑爺一到家,你就把屋裏的東西撿得一幹二淨,吃完飯擱哪兒睡午覺,更別說想辦個事兒啥滴,都沒個地方安身。”
“死相,姐看你是昨晚累輕了!現在不到十一點,等你睡午覺早曬透了。走,去割韭菜回來給你炒雞蛋,正宗家雞蛋,絕對沒有野外生的。”
“去哪裏,還是過田衝那個菜地呀?”
“早沒有了,倆弟弟都不在家吃飯,種那麼多菜喂豬哇!就在廚房後麵種了一點,地頭應該栽了北瓜、冬瓜。”
菜園裏割韭菜,摘辣椒,青菜就不要了,吃不完就倒掉了。到井邊壓滿桶水洗菜。
“來,拿錢去打酒,我告訴你咋走,你以前去買過啤酒的,還是那一家。”
“我不去,怕狗咬!”
“放心,你不咬狗,狗絕對不要你的,咱們老家的狗狗隻咬那些賊眉鼠眼的人!你長得帥,應該不會咬你。”
在廚房沒找到酒瓶子,雷姐說小店大把,拿錢去就是了。
“拿十塊大洋打發新姑爺去買酒,買啤酒還是高粱酒哇?”
“哦,忘了,你上去再拿十塊,絕對夠了。”
捏著二十大洋去買酒,店裏一個丫頭片子,挺閑的。“你是誰家來的客人吧,俺咋沒見過你呀?”
“哦,大叔我是過路的,口渴,買兩瓶啤酒解解渴!”
“大哥,你這人夠奢侈的,解渴還要買啤酒?你剛才不是擱哪兒呼哧呼哧的壓水嗎,不好喝?還敢稱大叔?你家小叔就在後麵住,忙著呢,給你老媽做東西。”說著話做個木匠刨木方的手勢。
“哇塞,千萬別吱聲,曉慧還不曉得這事兒,萬一給她看見,哪裏還吃得下飯,酒就別想喝了,也別告訴小叔我們回來了。”
“你這人咋這樣啊,連自己老婆都瞞瞞哄哄的。”
“小妹妹,有些欺騙是善意的,老媽還沒咋地,她就先哭哭啼啼的,豈不更麻煩!”
“也是的,曉慧姐是那樣的脾氣。小付哥,我真是你小妹妹,我爸就是你小叔,我比二娃大一歲,去年畢業的。我姐大丫,我就是二丫。我小時候見過你,基本變化不大,看了去年姐姐帶回來你們的照片,還有蕾蕾的。蕾蕾好可愛,啥時候帶回來我們見見唄。”
“這樣啊,以前不是你們開,啥時候轉過來的?要不去跟叔叔打個招呼,中午一起喝一杯,我們買了菜回來。”
“轉過來好幾年了,他們搬去城裏住,這房子我爸就買了下來,繼續開店。你拿酒先回去吧,回頭我爸去,不去你家小慧姐回來了肯定會來我家,你說的,看見院子裏在做棺材,一下就明白了,你也就完了,酒喝不成啦!”
“謝謝好妹妹,啥時候長大想出去打工了,跟你曉慧姐說一聲就行了。”
“說話算數不啦?我當真的,明年就出去,也老大不小了,窩在家裏,誰給我買衣服哪!”
“絕對算數!付哥不忽悠丫頭片子!”
拎著酒瓶子回來,老婆大人問:“咋滴,迷路了還是給狗咬了?”
“你這家夥,也不告訴哥,你家二丫在當老板,裝模作樣的把哥一陣盤問,臨了才喊小付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