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發話了:“小荷那裏是媳婦啊,簡直就是娘的閨女。她跟老四結婚當天收的這邊禮錢,全部給了我,你五弟跟我一起拿回來的。一萬多塊,一分沒要。三嫂你們結婚待客,小荷從深圳回來一把拿給我六千,不然這婚禮,哪能辦得如此順順妥妥。媽欠小荷閨女一輩子。”母親難得開心,喝幾杯黃酒,有點激動。
“媽,再誇小荷同學都要飄起來了,來,老四親自敬四少奶奶一杯!”話音沒落小荷、小雷同時舉杯一幹而盡。
接下來,大姐從廚房端出一碗雞肉,做好了一隻放蒸籠熱著呢。這是四大頭的第一頭。緊接著蒸籠裏的熱菜陸續上桌。油炸紅棗、蝦米丸子、野菜丸子、粉蒸肉。
繼續喝酒,黃酒,哥幾個兒越喝越得勁。尤其小荷,雷姐,在深圳我們平時最稀罕的,莫過於老家的黃酒了。
雞肉過後第二碗湯,雞蛋皮兒菜花湯。是雞蛋加麵粉攤的薄餅,切成一條條的,根據季節,用青菜一起做湯。比較清淡喝一碗暖暖胃,除除油膩可以繼續喝。
然後就是第二大頭,魚。一家人吃,人又不多,就一條紅燒魚段,少說兩斤。就是去頭去尾的大白鰱,外焦裏嫩還脆,還帶點甜味,誰的手筆,我都想學。三嫂說老母親燒的,估計我們都學不會,根本沒那耐心。
第三道湯,麻花肉片湯。油炸的麻花,切得很薄的肉片,粉條等做的一碗麻辣湯,喝一碗提提神。端起酒杯繼續幹。
小荷同學興致來了,“大姐,你曉得她四舅還是個文化人兒吧,要不叫他賦上幾句,給母親大人助助興。難得今天這麼開心!”
“妹妹,老四從小作文寫得好,有點文采。賦幾句,給姐聽聽。”
一聽這話,就曉得輪到我顯擺了。酒已經喝到八成,哪還有靈感吟詩作賦。站起來走到院子裏,三哥伸手打開樹上吊燈,我捏一個手勢,平生第一次當母親和兄弟耍一套鷹爪拳。院落裏不規則的樹木正好當木樁拍打,梧桐樹皮在冬天本來就脆,一塊塊應掌飄落。最後一個大鵬展翅,輕輕飄落門口。
不過耍十幾分鍾,老母親看罷眼淚又出來了,“小時候河南小曾說老四骨瘦如柴,拿本書給他看,說是不照著練習就活不成。曉得練過,隻是沒見過,這麼多年了,還真有模有樣啊!”
老五說:“這麼多年了,還能耍得有鼻子有眼,還沒忘記咩?”
“學而時習之,不亦樂乎!,咱們四哥去年年初一人打五個流氓,全部受傷倒地,他沒事。他這要是忘了,小荷我們可就慘了!”雷姐語不驚人不罷休啊!
小荷示意雷姐別再講,兒行千裏母擔憂,免得老母親為我們提心吊膽。吃了雞、魚,第三大頭就是扣肉。三嫂上一碗扣肉,接著蒸紅薯、炒肥腸、水蒸蛋、幹煸泥鰍,又上幾個熱菜。
酒繼續喝,老五扒拉火盆,加生炭。大姐又上一碗蘑菇湯,新鮮蘑菇,去掉頭尾的小蝦仁,加一勺白雞湯,帶點甜味,鮮上加鮮,即解酒也解油膩。
酒喝到七八成開始劃拳,我打通關,先跟三哥來,自己的門杯兒,一杯三口,喝完三杯往下走。雷姐坐我旁邊看得很開心,難得這麼熱鬧。老娘不吃了,坐一邊烤火,小荷轉過身子陪老人家聊天。
老三喝倆我喝一個,該大姐了,拿筷子打杠子老虎,老姐連喝兩杯,革命靠自覺,第三杯我端起來親自喝了。然後老五,又接著劃拳。三嫂上第四大頭,好大一隻醬肘子,老三拿小刀慢慢劃開,早就飽了,看見了又想吃。給雷姐夾一坨瘦肉,我把肉皮吃了,好香啊!她也要吃肉皮,拿小刀割一塊,夾起來填她嘴裏,哇塞,真香。趕緊喊小荷也嚐嚐。
老五劃拳更差勁,沒讓著他,還耍賴,一樣的連喝三杯。不跟他來了,也不讓他喝了,再喝肯定醉。
門杯兒清完不喝了。坐下來烤火,抓一把花生放火盆烤。老三叫三嫂晚上發麵,明早上炸油饃,包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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