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也就沒幾天,沒帶多少東西。雷姐背一隻背包,背包裏茶杯、零食、紙巾等一些小玩意兒,一隻拉杆皮箱,皮箱裏大部分雷姐冬天的衣服。雷姐下鋪我中鋪,躺下來姐姐安靜多了,不怎麼感覺暈車,我也輕鬆了許多。
一路上還算順利,到武昌第二天下午。本打算帶雷姐逛逛大武漢的,不在狀態,關鍵還冷嗖嗖的,她催促趕緊回家。買兩張武昌至宜昌的晚班車票,到棗陽火車站已經午夜十二點,在出站口哥哈一口熱氣:“棗陽,俺回來啦!”先買兩雙皮手套戴上,打的直奔市區棘陽賓館。
到賓館住下,房間暖烘烘的,雷姐洗個熱水澡,很快就恢複了狀態。我也洗個澡,換身衣服下一層棘陽酒樓吃夜飯。
316國道貫穿棗陽,是往北進入河南的最後一座城市,是南北貨運的交通咽喉,自古就是商旅打尖、住宿的樞紐驛站,也是古戰場。小小的縣級市,還有一個炮兵團的駐軍。三國初期的很多戰事,都是在棗陽周邊發生,蜀國名將魏延將軍,就是棗陽人。
咱們老付家也出了父子英雄人物,傅肜將軍,跟隨劉皇叔南征北戰,命喪疆場,他兒子傅僉跟隨薑維繼續北伐,直接戰死沙場。棗陽古稱蔡陽。也是漢光武皇帝劉秀的故裏,近代稱之為“千古帝鄉”先後走出十位皇帝,當然都是老劉家。
棘陽酒樓坐落於大北街三岔路口,通宵營業,一年四季,不缺客人。雖然淩晨一點多,大廳三分之二的座位都有吃飯喝酒的客人。帶著雷姐找個臨街窗口小卡座坐下來,點兩斤羊肉,幾個配菜打火鍋。上菜要了兩瓶黃酒,一斤裝的,還很精致。剛洗了澡,也沒睡意,慢慢吃慢慢喝。
雷姐感歎棗陽是個好地方,半夜了,外麵還車水馬龍。告訴她地理位置很特殊,改革開放好幾年,南來北往的生意好做,酒樓裏吃飯的人聽口音北方的南方的都有,大多是跑長途貨運的。常跑這條路線的老板們都清楚,在這裏吃這裏住,絕對安全。一天二十四小時,門口都有人看場。
老家的黃酒,原汁原味,酒瓶放在火鍋邊上,烤一會兒也有點溫溫的,味道更濃。配菜也給力,一盤鹵水羊雜、一盤新鮮腐竹、一籃隻有幾批葉子的嫩菠菜,一碟本地醃蒜瓣。雷姐興致也高,不停滴問東問西,反正吃飽了上去就睡,天冷,吃飽喝好睡個好覺。
小兩口兒正吃得開心,中間一張桌子跟人吵了起來。我早已留意,那張桌子五個人,整一座大火鍋在吃,聽口音廣州人,但不是廣州土著,當地土著人廣州話不標準,很難聽懂,正因為他們的廣州話很容易聽懂,我才多留意了一下。
有幾個小夥子從他們身邊路過,說話應該是河南人,不,山東人!越吵越厲害,很快就有兩個看場的人走過來,喝問他們想幹嘛?吵鬧聲中有個瘦高個抓起人家靠背椅上的黑色挎包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