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午飯吃了很久,隻顧著吹牛賣弄嘴皮子,酒倒是沒喝多少。雷姐說第一次見我展現才華,真情流露,一年過去了,感覺這人哪真正的成熟了許多。
哥醉了,先躺一會兒,二位姐洗碗。“不準睡!天天吃飽了就睡,一個年過完,還不養成大肥豬啊!在沙發上坐著,一會兒出去玩。”老婆大人家規嚴,哥乖乖滴坐沙發上喝茶。
走啦、走啦,逛商業街。下一樓,老婆吩咐懶得走路叫我騎車,萬一回來買點啥放車子上托著方便。要不哥去公司把小霸王開出來,能裝很多。
“姐是說萬一買東西,你不是懶得拎嗎?開小霸王,上街打劫咩!”
“那也是啊,哥昨天從銀行回來,走十字口就玩了一把飄移,蔡老大直誇驚世之作,堪稱完美。”
“我滴親哥喂,沒撞到人吧?”
“咋會呢,哥開戰鬥機的,豈能在陸地上掉鏈子。”
“不吹難受是吧?姐看你這鏈子就要掉。”
“俺姐放寬心,山地車鏈條勾得死死的,穩當得很。”
商業街對麵是龍華汽車總站,站前廣場上一群一群的人,地上大包小包堆得像小山一樣。哇塞,還有這麼多人等著回家呀!小荷問那些人們回家不來了咩,回趟家幹嘛背那麼大的包,半人高。雷姐告訴她,有些是農村來的,在宿舍撿工友不要的衣服,鞋子,也沒爛隻是舊了,背回家洗洗改改,大人小孩子都能穿。我們去年搬家。不也丟了很多舊衣服,你的更多,強子都用紙箱裝起來放在垃圾桶上麵,很快就給人家撿走了。
雷姐正說著開過來一台豪華大巴,一看車牌咱們老家的,倍感親切。車上有人喊:“小付、小荷,要不要回家呀?”
啊,我靠,平湖的同事小原。我們跟進去看看。車子停穩,小原下來問回不回,他包的車,直接開到鎮上,五點從這兒發車,要回趕緊去工廠背行李。小荷說你膽子夠大的,敢包車。多少錢車費。450塊一個人,快坐滿了,現在算下來已經有錢賺,晚上到鬆崗還有人,裝完就回家。
往大巴裏瞄了一眼,前麵空著繼續裝人,都擠在後麵有些直接坐在通道,行李當座位。我說回不了,工廠過完年開工早,回去也沒啥事兒。強子在這邊當官了吧,搞這麼瀟灑,山地車都騎上了。當個屁官,他是人懶,懶得走路,就買單車騎。老婆趕緊奚落老子,生怕哥哥吹牛說大話閃了舌頭。
看著老鄉們扛著包包上車,人擠人滴坐幾十個鍾,好酸楚。千辛萬苦滴趕回家,過完年初三初四就要出門。回家一趟,普通工人兩個滿月的工資沒了。大部分回家的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們,一家老小也都眼巴巴地盼著他們回來。年輕人怕坐車遭罪,也怕花錢,有些甚至沒錢回家。本來坐火車便宜些,隻是很難買到票。新聞上說中國的春運是地球上最大的遷移運動。
唉,攢錢買車,以後回家開車回去,真受不來這份罪。老公是買這台車吧?小荷指著商店門口的電動童車問老子。這車也要買呀,將來給、給,忽然想起什麼,雷姐姐也扯我一下,這才沒給出個所以然來。
往裏麵走,街上的人還有那麼多。服裝店生意最好,滿屋子人。河對麵的龍華公園倒是人不多。小荷說雷姐,要不去公園教你騎車。走走走,天黑之前學會,不然打屁股。找一段人少的水泥路,小荷同學扶著車把,我扶著後座,雷姐坐上麵隻管蹬。她想歪都歪不了。
來來回回學了半個鍾,問找到感覺沒。沒感覺,你兩個前後扶著我根本不用操心。那不中咧,小荷同學歇一會兒,我扶後座,車把你自己把握,往前看,雙手均勻用力,這樣車頭就不會歪。
不歪是不可能滴,歪著歪著慢慢就平穩了。騎著騎著哥悄悄鬆開手跟著小跑,你跑什麼?人家回頭一看,啊!哥跨進一步一手摟著腰,一把拽著車座。把車子支好才把老婆放下來,接著哥就挨打。“耍老子、害老子,不玩了、不玩了!”
“雷姐,你差不多會騎了,強子丟手了很久。”小荷跑上來給雷姐打氣。
“不騎了,好不好嘛,天快黑了,回家、回家。”看來這家夥心有餘悸。不伺候了,收隊!
小荷前麵慢慢騎車,我拉著雷姐跟著往回走。前麵水果店的柚子堆得小山似的,上次沒買,今天有車,雷姐說買兩個,過年我們自己吃一個,梅姐、還有陳娟來了再剝一個。那買三個,大初一的到門衛室拜年拿一個去,這麼大個,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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