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倆兒正吹牛,對麵二樓吵起來了,感覺越吵動靜越大,於隊喊一聲:“上去兩個看看那咋回事兒!尼瑪星期天也有人造反咩。”
“年底了,有些工人心裏可能有些浮躁,比如想回家手裏又沒攢到錢的,總感到憋屈。”
“靠,誰不憋屈,咱哥倆兒不憋屈咩,一年到頭,說起來當個官,看起來牛逼,還真就沒攢到錢。你可能還好一點,我值夜班,自己買個炒粉拎瓶啤酒回來吃,對麵還坐著倆兄弟,當老大的不買多難為情哪,一買就是半月,有時候吃蔡老大的,次數多了也感覺不好意思。”
於隊苦水還沒倒完,從二樓飛快跑下來一大兄弟,直奔大門口,手裏拿著一把大扳手,看樣子是要闖大門。對麵出來倆保安,這邊我和於隊,他可能沒料到星期天於隊和我也在門口。“於隊、強哥,饒了我,放我出去。”
於隊手一指:“扳手扔了滾進來!”
也算聽話,扔了扳手,跟著於隊進辦公室,我走他後麵。
“尼瑪馬上放假過年了都,也不消停,你三十幾歲的人了,在車間打什麼價嗎?”
不一會兒,上去的倆保安扶著一個小夥子下來,頭在流血,後麵跟著二樓的副主任。
於隊一看,“你打的?”摸出手銬給銬上了。然後對講機呼叫蔡老大趕緊回公司,有工人受傷。
幾分鍾,小霸王停門口,蔡生也沒多問,幾個人趕緊扶小夥子上車,掉頭就開走了。
“說說看,咋回事?”於隊點一支煙問他。見這貨嘴巴發幹,抖得厲害,我倒杯茶給他,叫他慢慢說,別激動。
“老婆等著我過年回家,沒錢心裏煩。”
“你他媽就是個賭鬼,老子不曉得!你看見哪個賭鬼存到錢,幹嘛把人家頭打破?”
“叼毛是我小舅子,經常打電話給他老娘告老子狀,該打!”
“放屁!你咋不下班打,那老子管不著。上班時間行凶打人,你是想去治安隊處理還是在公司處理?”
“公司處理、公司處理,於隊你咋處理我都沒意見。”這貨一聽要送治安隊馬上慫了。深圳打工的都曉得,進了哪裏100%挨打還罰款。
於隊招招手進來個保安,“帶這貨去你那邊先待著,蔡老大回來看看小夥子傷勢再作處理。”
“這叼毛夠狠的,小舅子也拿扳手打,還是上班時間,沒想過後果咩?”
“打工不就這樣兒,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如果咱倆不坐在這兒,那兩個保安估計攔不住他,搞不好還有人受傷,他一跑,他事兒也大我事兒也大!”
聊一會兒我回來倉庫轉一下,幾個小屁孩問:“老大,剛才好像有人打架?”
“是啊,姐夫哥打小舅子,還把頭打破了。你們千萬不要打架啊,誰想打找我,我奉陪。”
“切,說得好聽,我們一起上都打不贏你。”
“你小子,還想著一起上打老子,反了你!”哥說完把耳朵一揪。看看十一點,交代一句,都別惹事兒啊,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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