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壓根不會按照計劃進行,俗話說的“我選擇了那條路”,反過來看的話,不如說是“道路選擇了我”。】
“你現在連自己都顧不上!”西月突然大聲地反問,“還想要管別人?你忘了曾經花苑的姐妹在得知你來了西宮後的表現了?”
那些人本來就是普通藝伎,說的特殊一點,也就等級高了點罷了,受了傷自然是沒有藥師配製的,最後的傷勢痊愈全靠人緣好壞。
西月的怒火不同於林父林母對待林雪的怒火,而是非常單純的生氣。
我心裏明白西月姐姐說得對,之前受過林雪恩惠的女子,要麼淡了關係,要麼成了在得知自己來西宮後想攀關係的勢利眼,而謝梅也在出事後減少了交往,顯然是怕再次惹禍上身。
可是……“她們至少現在還是不一樣的。”很厭惡現在的自己,明明沒有勢力,卻想像當初的林雪一樣,發揮一無是處的好心同情。
西月盯著我沉默了良久,她緩緩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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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無聲處聽驚雷。
我是被陣陣雷聲驚醒的,睜開眼時便見軒窗外一道白色的閃光布滿眼眸,造成了短暫失明。緊接著,便是一聲聲驚雷在空中炸開,刺激耳膜的同時也震蕩著胸膛——
如果說暴雨是這黑夜的獨奏,那麼驚雷在陪伴著起舞。
因為之前受的傷還沒有完全恢複,困頓之中,正當我想再閉眼睡下,隻聽外頭“咚”地一記沉悶的聲響,在雷鳴後的短暫寂靜下顯得格外清晰,一個念頭迅速劃過——
外頭有人。
兩個選擇。一是去外麵看看情況,但外麵天黑下著雨,能見度大大降低,不僅對發現那人不利,而且容易被人攻擊。二是……我將手伸向枕頭底下,不出意料地摸到一個刀柄。
這是為了以防萬一備下的刀器。
猶豫一秒,我忍著疼痛翻身起床,隨手披上了暗色披肩後點燃了油燈。
但願是我聽錯多想了。
在房內提燈探視了一圈,見沒有什麼異常終於放下心來。重新走回軒窗旁將油燈吹滅,就在此時,後方傳來了一個仿佛踩在腐朽木頭上的輕微粉碎聲,身體的反應比直覺來得更快,我手持刀器的手利落果斷地向身後劃去。
在不確定敵人身份實力的情況下,猶豫就會敗北。上輩子和哥哥學過一點跆拳道,正巧現在防身用——哪怕心裏依舊在顫抖。
出現在麵前的是一個高瘦黑衣男子,頭上蒙布看不清麵貌,利刀已經靠近了他的胸口,男子迅速的抓緊了手臂,我感覺之前被靈力震裂的手腕又有斷裂的趨勢,疼痛沿著神經穿向腦部,我麵色不變,早料到一擊不中,左腿借著右手被抓住的力量飛快地踢向他的襠部!
今天白天西月姐姐說的話在我腦海中回想。
“搶奪之人趁著鑒定期間防守薄弱出手,雖聲勢浩大,但沒搶走寶圖。”恐怕……搶奪的人也沒有捉住吧。
腦中有了稍微的出神,腳就被男子往外一踢,身子也跟著翻轉。
大意了!
一時間冰涼刺骨,血腥味也隔著稀薄的空氣透了過來,粘稠難聞。我的身子瞬間緊繃,隻覺得周圍的空氣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