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言可能是陪旭旭玩累了，也可能是想整理情緒，去冰箱拿來冷藏飲料喝了好幾口才說：“嗯，據女的交代他們並不喜歡洪翼，精力原因是一方麵，根本原因是因為他們的養女。”
我一時間沒想明白：“養女和洪世倉關係並不正當，也沒轉正可能，最實際的就是討好洪世倉以便多撈一筆，怎麼會討厭呢？”
“他們懷疑洪翼是洪世倉和其他女人的私生子，怕養大孩子搶走財產，就希望養女趕緊生一個。所以他們一邊討好洪世倉，一邊又虐待洪翼。但傷在外表怕被發覺，就實行心靈虐待。在農村家禽很常見，洪翼又很喜歡小雞小鴨小狗之類的動物，但隻要他喜歡的，他們就會把它殺死，並告訴他要乖乖聽話，若敢隨意哭鬧，他也會有這種下場。”
這番話聽得我這個成年人都毛骨悚然，更被說剛能聽懂話語卻對世界一無所知的小孩。我捂住嘴巴的手久久沒收回來，腦子裏很亂，像想了很多，又像什麼都沒想。
後來葛言抽了張紙巾替我擦眼周：“別難過了，過去的事我們不能改變，但我們可以杜絕再次發生。”
我點點頭，張了好幾次嘴巴，總算找回了聲音：“先給方醫生打電話吧，他好製定治療方案。”
我說著就要去拿手機，葛言把我拉了回來：“回來的路上我就打過了，他讓我們明早帶洪翼過去。”
我鬆了口氣兒：“那就好，不過明早方醫生能確定方案嗎？”
他輕拍我的背：“肯定可以，要不然醫生也不會讓我們明早去，別太擔心了。”
得知洪翼的病因後，我們心裏不好受，但也隱隱的鬆了口氣兒。隻要對症下藥，他變得健康也許真是指日可待的事。
這樣想著，這一晚倒也不算難熬。
第二天葛言特意翹班，先送旭旭去幼兒園後，直奔醫院。
方醫生很準時，九點整到了醫院。簡單的寒暄幾句後，直奔正題。
方醫生說他打算采用以毒攻毒的辦法，他建議我們讓洪翼養幾隻他喜歡的寵物，在養育過程中家人要照顧好，讓他感知到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傷害小動物。一旦小動物從人類身上獲取到安全感，那洪翼應該也能從動物身上獲取到相應的安全感，從而建立起自信，打開防禦的心門。
方醫生這個建議讓我有點忐忑，我也顧不上措辭，直白的問：“方醫生的意思是，這種治療方式有可能也會效果不大，甚至無效？”
方醫生點點頭：“從理論上來說，可行性和效果是有的。但心理問題不直觀也不客觀，患者個體也有差異，療效是真不能打包票。所以我隻給出治療建議，至於要不要配合，需要你們監護人深思熟慮後決定。”
方醫生把利弊都說了出來，我和葛言交換意見。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所以我們打算試試。
當天，方醫生陪洪翼去了寵物市場，動物種類很多，但洪翼最喜歡的還是小雞仔和小鴨子。養家禽雖然困難，但還好別墅裏有足夠寬敞的院子，我們就各選了兩隻。
因為寵物的關係，洪翼對我和葛言似乎都不排斥了，甚至指著小雞仔笑著對我們說：“小雞小雞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