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鑄的房子威嚴地矗立著,大門緊閉。霍達在布裏姆家的門口徘徊了許久,沒有見到布裏姆,幸好遇見旁邊的劉叔,劉叔告訴他布裏姆的父親去世的消息,以及許多反常的地方。
霍達一想就感覺壞事了,如果說布裏姆的父親不是病死,而是……那隻有二哥帶來的那個商人最為可疑,除此之外就再無第二種明顯的可能。那麼,布裏姆……他一定會去找……糟糕!霍達的腦瓜有些時候要比布裏姆靈活許多,所以他想清了前因後果之後就立即趕往霍氏莊園。雖然,那是一個令他自卑反感的地方,但是這一次為了朋友,他必須去!但願,能來得及。霍達一邊奔跑著一邊在心底祈禱。
“抬起頭來!剛才你不是挺厲害的嗎?”霍森陰惻惻地笑著,然後用皮靴的頂端挑起趴在地上的布裏姆下顎,布裏姆雙目赤紅,費盡力氣在霍森的靴子上吐上一口痰,卻再無說話的力氣。
“還這麼強硬?”霍森的陡然變了臉色,抬腳在布裏姆的袖口擦去痰跡,然後順勢狠狠地踩住布裏姆的手掌用力擰動起來,媽的,小小健體術三階的人竟然敢來霍家搗亂真是不知死活。
“啊!”布裏姆終於忍不住大喊起來,十指連心,任何人都承受不了這種錐心的痛楚。
“大哥!住手!”
布裏姆心中一動,沒想到霍達竟然來了。他清楚地記得,霍達曾經曾經當著他的麵發誓再也不踏入霍氏的莊園,而現在,他卻自毀誓言趕來了,原因隻有一條,霍達清楚,布裏姆也清楚。
霍森看見霍達,臉色更加地陰沉,本來他就從來沒有把這個私生子當作自己的兄弟看待,現在見霍達欲阻止自己的事情,不由惱羞成怒,腳下的力氣又加重了幾分。
“大哥!”這個時候,霍達竟然做了一件誰也沒有想到的事情,他“撲通”一聲跪在霍森的麵前,說道:“我知道大哥從來沒有認可過我這個弟弟,今天算是我這個弟弟第一次求你,求你放了布裏姆吧!”說罷,霍達“咚咚”地衝著霍森磕頭,直磕得額頭的皮膚都爛紅一片。
布裏姆的心在霍達下跪的一瞬間就龜裂了,他知道外表放蕩不羈的霍達其實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此時為了救他竟連踐踏自己的自尊都在所不惜,布裏姆的渾身劇烈地顫抖著,他沒有眼淚,他知道從這一刻開始,他再沒有什麼辦法能補償霍達了。什麼叫友情?為了朋友不惜一切,這就是友情!
“友不貴多,得一人可勝百人;友不論久,得一日,可喻千古;友不擇時,得一緣,可益一世!”這是若幹年後布裏姆當著子女的麵寫在家訓中的一段話,而這一段話卻足足使得霍達的後人受益數百代。
黑衣人、白衣人、銀裝保鏢,都紛紛屏息,他們不知道在霍氏兄弟中竟然有如此強烈的尊卑對比。
霍森掃視了一下眾人,覺得很沒麵子,如果霍達一直和他強硬到底的話,他可能會有一種勝利的快感,可現在麵對的是一個鼻涕蟲,霍森頓時失去了繼續戲虐的興趣。而且,雖然兄弟不和,但如此明目張膽地表現在外人眼裏畢竟是有辱門風的事情。
所以,霍森厭惡地看了一眼磕頭如搗蒜的霍森,說道:“別磕了,看在你的麵子上就放他這一回!”說完便和一群保鏢打手進入樓中。而這一幕古董商尼爾茲並沒有看見,他正在房間裏和即將到來的靈秘少女通著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