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嶽裴雨打量一眼身邊那三十多個小嘍囉恐懼的模樣,側身向孫翔傑問道:“情況似乎不太妙。”
“你家裏的那幾個保鏢不是也跟來了嗎?”孫翔傑心裏也有點打怵,特別是烈吞峰毫不顧忌後果地那一腳讓他明白這幫人都是不要命的主兒,“讓他們去通知‘虎幫’的老大,就說他的部下被人給拌了。”
“對,這樣虎幫的老大一定會帶領手下過來。”聽了孫翔傑的主意,嶽裴雨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他臉上露出惡毒的笑容,趴在孫翔傑耳邊低語道:“然後我再給警察局的劉吉緒隊長打電話,讓他來把這些來學校鬧事的不良集團抓起來。”
孫翔傑一愣,不曉得嶽裴雨怎麼會想到這樣的主意。因為事情一旦牽扯到警察,無論在學校還是他父親那裏都會很麻煩。
“不用擔心。”嶽裴雨看出了孫翔傑心中的擔憂,“劉隊長是我爺爺一手提拔上去的,到時候他不但不會讓學校知道我們倆鬧事,反而會受到表揚。然後我們暗箱操作,把虎幫的人救出來,賣他們個人情。”
“哦?那你快打電話。”孫翔傑靠前一步,手中握緊弓箭撇頭道:“我來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喂,你們兩個大男人在那裏討論對付我們的對策嗎?”莉莉腦袋一歪,故作好奇狀說道:“看來你們還是不死心呢。”
“糟糕!”兩人畢竟還是個學生,麵對這幫不良集團的幹部心裏本來就有點打鼓,結果聽了莉莉挑逗的話,壓根兒就心虛的孫翔傑抬手就是一箭。
要說他也有所忌憚,他可不像烈吞峰那般不怕事,所以他瞄準的隻是索古的肩膀。隻不過他選錯了箭靶。
“嗯?”驟然回頭,索古雙眼如鋸散發出凜冽的氣勢,竟然抬手準備以肉軀來阻擋急射而來的羽箭。
身邊的顧美月等人雖然也反應過來,但那根羽箭已經射出,眨眼功夫便飛到索古眼前,根本容不得他們有所動作。這畢竟不是拍攝電影搞特技,以他們的血肉之軀怎能夠快過飛箭呢?
常人不能可不代表其他人不能。
錚!
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響傳來,索古清晰地看到一道虛影從他左手邊十米開外的地方移動而來。幾乎是瞳孔收縮的空擋兒,這個人影定格到自己身前,以手中的黑色戒尺擋格開飛射而來的箭羽。
粗重的喘息聲在耳邊回蕩,索古不可思議地看著那個不斷起伏的背影,心中震撼至極:為什麼我此刻感應不到這個能力者的靈壓?剛才他衝過來的時候,我明明感覺到了靈力波動。
“孫翔傑,你們找的是我,不要把其他人牽扯進……”一臉的煩躁,古雲凡麵對這兩個人感到很不耐煩。剛準備開口警告他們卻被身後的聲音打斷。
“你竟敢對索古大哥出手?!”顧美月的身影從古雲凡頭頂飛過,猶如一隻展翅的雄鷹。她手中握著也不知哪裏弄來的木棍,咆哮著朝剛剛出手射箭的孫翔傑劈去,“受死吧!”
“哎呀,顧美月這個丫頭到現在還是對大哥的恩情念念不忘呢。”莉姐一拍額頭,很無奈地嘟噥,“不就是把她從苦窯裏救出來嗎?這都多少年了。”
“知遇之恩不可忘,這個人也就這點值得欣賞了。”大穀對莉姐的話似乎很不讚同,嘴上雖然仍稱她為‘人’,臉上的表情卻洋溢著讚許:“莉姐,你沒有在窯子裏待過,自然不知道當的痛苦。”
“是啊。”帝湯的左手仍然插在口袋,聽了大穀的話他也點點頭,感慨道,“當初如果不是索古大哥,還不知道美月還要在那‘雞群’中掙紮多久。或許她心中早已經將索古大哥當成精神依托了吧。”
循著幾人的目光看去,顧美月蓬頭厲齒、凶相畢露,嘴裏不停地咒罵。
多少年前,身為孤兒的顧美月流浪街頭,為求生計不幸淪為。如若不是索古在苦窯街將她帶走還傳授她武技,就沒有今天的顧美月。無論是從感恩圖報,還是知遇之恩來講,顧美月早已經將這個改變她命運的男人視為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人。
“該死的砸碎,老娘打死你!讓你再對索古大哥撒野……”顧美月此刻看上去根本不像個女人,瘋狂地捶打著蜷縮在地上的孫翔傑,根本不理會他涕泗滂沱的求饒聲。
古雲凡驚愕地看著眼前暴走的瘋癲女人,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心中暗暗下定決心絕對不能得罪女人。
“美月。”事態持續到索古開口,這個不苟言笑的男人衝著美月招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邊,“可以了,我並沒有受傷。”
“哼!”臨走前踹一腳孫翔傑,顧美月整理一下淩亂的頭發將手中的木棍拆解成三段插在後腰處。
孫翔傑則是形容枯槁,幾聲劇烈的咳嗽甚至帶有血絲。在古雲凡看來,他此刻隻有三分像人,另外七分已經成了死鬼。
可就是這個看上去與死人無異的家夥,抬頭望著顧美月的背影轉眼間凶相畢露,從懷裏掏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槍。
古雲凡為人向來心軟,當他看到孫翔傑痛哭流涕的可憐模樣時,他甚至想伸手援助他一把。可是這個念頭被這一聲槍響完全扼殺在搖籃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