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外,古道邊,花語芳香遙傳。
此刻這裏行人絡繹不絕,但眾人紛紛謙讓有禮,舉止言談隨和,高雅之極。
牡丹花開,驚豔天下,一語花香,醉倒了無數才子佳人。
這裏有無數人是好幾天日夜趕路過來的,隻為能賞到百花之王的風采。
此時遷客騷人觀花齊吟,美女佳人賞花閉目,默念心中如意郎君。
眾人紛紛愛著、護著長亭牡丹,如同保護著自己內心最深愛的那位愛人一般。
沒有喧嘩,沒有爭執,全都小心的愛戀著一地美景。
這時,一聲馬嘶卻打破了這祥和的氣氛,眾人心裏一驚,紛紛尋著聲音望去,隻見四匹白色高大俊馬拉著一輛巨大的雕龍附鳳的紫紅色馬車向長亭行來。
路人見了那馬車,或爾自行躲避,或爾鞠躬行禮,沒有人覺得這馬車來的突兀,亦沒人覺得這馬車壞了氣氛。
偶爾有人不解,打算上前阻攔這奢華馬車,但他身邊之人總會第一時刻拽住他,滿是憤怒的對著他搖搖頭,而後恭敬的看向那輛奢華馬車,眼神中居然滿是瘋狂的崇拜之意。
“這人到底是誰,怎可如此魯莽,不僅驚了一地行人,更可氣的是驚了這一地牡丹。”
一個明顯外地來的華貴男子一收手中紙扇,向著身旁所站,一位氣宇軒昂的男子問道。
那男子微微搖頭,而後苦笑一聲,最後竟也是帶著信服崇拜的目光望向馬車,道:“天下之內有此馬車者,不超過五輛,而天下之中敢乘車馬車行至此處的隻有兩人,這兩人中能讓世人如此對待,無人對其行為阻止卻心中默許者,隻有一人。此人,你該知道是誰了吧。”
“莫非他是……”
那氣宇軒昂的男子點頭道:“不錯,他就是當今日月,日月家族的繼承人,沽國年輕一輩第一高手,預凡。”
“他居然敢用日月這個稱號,日月家族已經有一千多年沒人敢以日月自稱了。”
“他有什麼不敢,他稱了就稱了,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人能配得上日月尊稱的,也就隻有他了,你且看。”
林宇乘坐的馬車終於到了長亭,在楚悅的催促下,睡眼朦朧的他從木桌上爬起,狠狠的伸了個懶腰,從馬車內走出。
車簾掀開邁出了第一步後,一米陽光徑直射入了林宇的眼中,在強光的照射下,他條件反射的雙眼一眯,眉頭一皺,用手遮在了眼前。
這一動作本應是個常人做來非常醜陋的模樣,但此刻林宇做了或者說預凡做了,且做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映著陽光,眾人的目光一時間全都被林宇吸引了,身畔的牡丹好似知道羞愧般暗淡了下去,一聲聲倒吸涼氣的聲音連成一片,更多的是一群女子尖叫的聲音。
林宇心裏暗罵一聲這陽光真刺眼,眼睛向著四周環視了一圈。
眾人看來,此刻他就想孤傲的王一樣,眼帶憐憫、心懷天下,神一般的俯視他的子民。
一側聚集的女子暈倒了大片,有些人還觸碰到了一朵牡丹,林宇此刻正好看到了這一幕,不由的輕歎一聲,為夭折了的鮮花惋惜。
站在馬車上看著四周,突然林宇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翻了翻預凡的記憶,最後他終於確定自己確實該說些什麼。
一小會的醞釀後,林宇雙手一抱拳,對著四周一拱,道:“今日日月前來,隻為賞花,不做他事,各位兄台佳人不必如此,隨意便可,有緣人自會相識,莫強求。”
一席沒頭沒腦的話說的林宇很是不解,說完後他便從馬車上走了下來,這想猴子般被人圍觀的感覺真心不爽,他不懂為何在預凡的記憶中,他就很享受這種感覺呢。
長亭,不過一個地名,其實這裏除了漫野花草外也就真的隻有一個孤立的亭子。
但是,這個亭子卻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敢進去的,因為這裏隻有一個亭子,亭子當然是給有身份的人休息的,而沽國中,能進這個亭子休息的,也隻有五大家族的佼佼者。
此刻,林宇和楚悅楚秋一同前行到亭子前,見亭子裏此刻坐著兩個衣著不凡的男子與一位相貌美麗的女子,這些人在預凡的記憶中,都認識。
衣著火紅色絲綢長袍,束發鑲金的俊俏男子是烈焰家族的大公子狄炎,身穿淡藍色襦裙,束帶鑲玉的儒雅男子是厚土家族的大公子司空星,而唯一一位白紗裙衣,麵勝西施的安靜女子是流雲家族的大小姐穆芸。
此三人見林宇來了,便從亭子裏站起來道:“預凡兄來了。”
林宇麵對三人微微一笑,道:“你們倒是來的早,不過視劍如命的那個家夥呢,他怎麼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