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到這裏吧。”就像夏季雨後的風,濕潤而柔軟,沁心潤物。
在會議廳上首,沿著黑色原木桌朝上,一位帶著金絲眼鏡的男子站起來,宣布了本次會議的結束,下方掌聲應聲而響。
男子雲點頭後,開始收拾起了東西,伸手將電腦塞入包中,埋頭便整理起了桌上的文件,對下方的一切都無視了。
“謙哥,待會能給我發一份文件麼?”原木桌的下首,一個穿著白色襯領、戴著紫檀心形耳環的女子走了過來,她很年輕靚麗。
肖謙正撐著頭,看著原木桌上方,六米開外正收拾著東西的男子發呆,身邊闖來的聲音瞬間將他驚醒,在恍惚間仿佛有什麼東西從大腦的毛細血管穿梭,哆嗦之中闖入胸口,下一刻,一個噴嚏打了出來。
“阿丘——”
他飛快的側過頭,手掩住半張臉維持著基本的禮貌和體麵,腦子下意識的回憶起女子的問題,回過頭來點頭:“行啊,待會我讓老大把計劃表發給我,我整理了就給你傳過去,行麼?”
“那就謝謝謙哥了,不忘了啊,我先下班了。”女子沒有注意他的噴嚏,聽到準信,踩著嫵媚的步伐便朝外麵走去。
看著女子離開的背影,感歎了一聲別人色彩斑斕的生活,他再次愣神,腦中的光怪陸離一直是他思維靈活、經典案例百出的原因,隻是此時卻一時進不了那個狀態,那朝著外麵走去的雪白大長腿在這一刻竟然讓他拉不開眼睛,看上去如幻影般重影疊疊,鬼魅無比。
搖了搖頭,強行將這怪異清除,尋找著這種奇怪狀態的來源。
明明早晨起來什麼事兒都沒有的,怎麼突然就感冒了,他有些納悶。
“我先走了啊。”整理好東西的男子從邊上走過,隨意給肖謙打了個招呼。
這讓他神經再次跳動,他如同被電了,隻能跟著下意識站起身來,笑得很僵硬:“老大,剛才那份文件待會給我發一份。”
“行啊,回去就給你發。”男子點了點頭,眼睛掃了一下他,明顯的看到了他臉色的變化,那是可見般的變得蒼白,不由關心的問道:“你這樣子好像有點不對勁。”
“沒事兒的,就是普通的感冒。這天您也知道,這感冒說來就來,不帶打招呼的,我待會去買點藥就好了。”他渾不在意的笑道,隻是笑得很費勁,很勉強,而且這眼影是越來越重,麵前男子愣是被他眼睛拉成了十多個人影,而身體,就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氣。
他還是強忍著不適,準備在老大麵前留下最後的禮貌。
“喂,沒事兒吧?”耳邊老大的聲音越來越小,而他的腦子越來越沉。
——
地球,上海。
“那是什麼東西?”無數人被這突然的聲音感染了,都抬起頭來。隻見在那天外,有無數水晶色宛如水母樣的不知名物體突然出現,如一幅熟悉得不能再熟的水墨畫上多出了一灘碩大的墨跡,煞是引人注目。
那是什麼?仿若從不知名地帶飄來的奇怪星雲在空中盤旋不動,如同巨型水母搖曳著觸手,透明而雪白。隨著路人抬起了頭,那觸手上似乎有一個閥門被打開了,漫天雪絮飄飛,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無數如蒲公英種子樣的乳白小顆粒從那無數觸手中淌出,瞬間便為這朦朦色的天繪出一片白雪紛飛的畫卷,越來越多的白色,如緞帶被舞女揮動,隨樂聲邁步擴散四方。
眾人看這場景,也不膽怯,紛紛掏出手機對這一奇觀進行拍照留影,對他們來說這便是今天朋友圈的流量擔當,獲讚頭條。哪怕在幾十年後,今天這一異象場景也能成為一場麵向後輩的吹噓。隻是很快,這些原本看起來離地球格外遠的的白色群已經近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