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木匠根本來不及回答林非白,直接搶過原本掛在牆上的草帽,便直接朝著這傾盆大雨當中狂奔了出去。林非白咬了咬牙,取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折疊雨傘,也跟著蕭木匠的腳步奔進了這場大雨當中。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在這場雨當中狂奔了不知道多遠,直到到達了剛才山間放鞭炮的地方的時候,此時空地上已經空蕩蕩的不剩什麼人了。
老村長的墳孤零零地矗立在那裏,還隻是一方小小的土坑,棺材被隨意地丟棄在了一旁,而站在棺材旁邊的,則是一個矮小的身軀。這個身軀背對著林非白和蕭木匠兩個人,留著長長的頭發,和那身血紅色的嫁衣。
就算沒有靠近她,林非白也可以清晰地看到,這個人的身高特征,和蕭木匠的女兒小玲幾乎一模一樣。由於這件嫁衣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她根本無法完全穿上,隻能任由嫁衣拖到地上,沾滿了泥濘。
蕭木匠的臉上帶著近乎絕望的表情,他站在自己女兒的身後,跪倒在了地上,朝著前方用祈求的語氣說道:“太……太祖娘娘,我求求您了,您帶走誰都好,但是唯獨把我的女兒留給我,我求您了!”
正在這個時候,林非白麵前的紅衣女孩緩緩轉過身來。隻見這個麵容稚嫩的小女孩,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畫著濃濃的妝容,她的眼圈像是墨一般的黑,嘴唇如血般殷紅。在這雨水的浸潤之下,顯得格外詭異。
這小女孩,也就是蕭木匠口中的“太祖娘娘”,緩緩將目光投放到了林非白的身上,隨後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絲弧度,說道:“鬼穀派後人……有點意思。”
林非白目光冷冷如炬,他凝視著眼前的這個小女孩,臉上全然沒有了先前麵對她時候的那種輕鬆。現在的他,完全是把眼前的這個女人當做是頭號大敵一般來對待,隻見林非白深吸了一口涼氣,對著麵前的小女孩說道:
“說吧,你要怎麼樣,才肯把你附身的這個女孩給放了?”
“哈……哈哈……”那小女孩在這雨中,露出了放肆的笑容來。半晌之後,她這才對著林非白冷冷笑道:“怎麼?看到這個小女孩被我摧殘,你感到心疼嗎?要我說,你們鬼穀派的術士,根本不配做我們玄門中人。”
她的話說到這裏,緩緩伸出手來。那一隻手雖然稚嫩,但是上麵早已畫滿了密密麻麻的符印,而且指甲奇長無比,顯得分外妖異,“對於我們玄門中人而言,區區人類不過隻是玩具和糧食罷了。明明我們便是神,我們便是仙!為什麼要和這幫懦弱無為的人類共同分享一切?當年如果不是你們鬼穀派的那幫老骨頭,我們玄門中人早就一統人間了!”
聽到這番話從這小女孩的口中說出來,林非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涼氣,說道:“你說夠了沒有?”
“說夠了,你又能怎麼樣呢?”太祖娘娘對著林非白冷笑了一聲,接著說道:“像你這樣的人,弱點實在是太過明顯了。因為你們自稱名門正派,所以不屑於和我們同流合汙,更不會做出有損名門正派氣節的事情來。但是,你真的以為,這幫人類,會對你們心存感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