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皓陽的吻,一旦落下便迅猛如風暴,催枯拉朽似的攻城掠地而去,狂暴的氣息像一團火那樣傾泄而下。
最初的三秒鍾,我的腦子裏一片空白,隻是身體在神誌回歸之前先一步做出了反應,吮吸,糾纏,追逐令我心動的氣息。秦皓陽一把將我的睡衣的扣子扯開,手掌探進去,撫摸光裸的皮膚,牙齒在我鎖骨處溜連,引起層層的戰栗。
“秦皓陽?”我終於開始掙紮,開始努力的抓住秦皓陽的手。
“閉嘴!專心點!” 秦皓陽一向靜水流深的眼中此刻有千軍萬馬在奔騰,可惜兵不成行,馬不成列,一派馬亂兵荒的煙塵。
我漸漸地忘記了一切,迷失在他夢寐以求的氣息中。
唇與唇相摩挲,舌頭勾纏在一處,呼吸,在彼此的口中流轉,如此熾熱,燒灼饑渴。
衣服在糾纏中被剝去,漂亮的結實的麥色的胸膛裸露出來,急不可耐的親吻,撫摸,留下濕漉漉的印跡,我似乎看到自己的神誌淩空飛去,身體在燃燒,劈啪作響,被這一團火焰吞沒。
褲子繞在腳踝上掙脫不開,秦皓陽一把掐著我的腰讓我轉身,把門板撞得吱嘎作響,我模糊的憂慮著,樓下的宋嫂聽見這動靜會不會上來救命,然而很快的我的一切思考全部都消失。
他固執的挺進,卻又有超乎尋常的小心謹慎。
“你是要把我弄死在這裏嗎?” 我啞著嗓子,在秦皓陽耳邊說。
“放心,我會留你一口氣。”秦皓陽狠狠地吻住我的唇,把我的呼吸都奪了去。
疼痛的感覺很鮮明,可是有另一種滿足會將靈魂包裹。
痛並快樂著的感覺異常的奇妙,熱血在體內沸騰著,翻滾出的蒸汽向上聚集,凝結而出的卻是晶瑩的汗水,對立的兩極在體內交織擴散,火燒火燎,忘乎所以。
最原始的律動帶出火熱的快感,如痛醉般的沉溺。
擁抱的力度,心跳的頻率,汗水從每一個毛孔裏湧出來,融合到一起。
當身體融合在一起時,心靈會覺得滿足。
秦皓陽在衝撞時有十足求索的力度,我在疼痛中感覺他的存在,印記深刻之極。
最後的一失神,那一股滾燙衝進我身體的最深處,好像能把我燒穿。
果然是大病初愈的身體不好用,我軟軟的趴在門板上幾近虛脫般的恍惚,顯然秦皓陽朗也沒比我好多少,氣喘籲籲的貼著我的背,濁重的呼吸在我耳邊久久不能平複。
我很想就這樣睡著,耳邊有灼熱的氣息,後背上感應著他的心跳。而汗水,像是一種粘合劑,把彼此的皮膚融合在一起。
“還要?”秦皓陽噙著我的耳垂問。
我渾身一個激靈,用最後一絲力氣搖頭。
“好,那不來了。”秦皓陽緩緩地退出去,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胡亂裹住我。
臥室就在書房的對麵,秦皓陽抱著我兩步跨過走廊進門踹開房門,直接把我送進洗手間放在洗手台上。
宋嫂早就把大浴缸裏放了八成的熱水,他隻穿一件寬鬆的睡褲彎腰去時坦然水溫,我坐在洗手台上看著他勁瘦的腰,忽然覺得鼻孔有一股熱熱的東西緩緩地流了下來。
“啊!”我忙轉身抽了一張紙巾捂住了鼻子。
“怎麼了?”秦皓陽回頭看我。
“沒事兒,鼻鼻涕。”我用手捂著紙巾不放開。
“鼻涕?”秦皓陽甩了一下手上的水轉身走了過來。
“真,真的是鼻涕。”我扭著身子往外躲。
秦皓陽伸手把我捂著鼻子的手捏住,奪走那塊紙巾,雪白的紙巾上一塊豔麗的紅。
“這是鼻涕?”秦皓陽舉著紙巾問我。
“”我轉身又抽了一張紙捂住鼻子。
秦皓陽歎了口氣把手裏的紙巾丟進馬桶按水衝走,然後長臂一伸把我從洗手台上抱起來。
“不要了。”我趕緊的表明態度。
“想要也沒有了。”秦皓陽把我放到進浴缸裏,冷笑道,“我都被你榨幹了。”
“”
“等會兒自己回床上去睡應該沒問題了?”
我用力的點了點頭,心裏哀嚎著你個禍害快點走。
“害我工作都耽誤了,真是個禍害。”秦皓陽抱怨了一句,起身走了。
原來我成了禍害了?也不知道誰禍害了誰。我翻了個白眼,縮了縮身子浸泡進熱水裏。
*
枕邊手機的鬧鈴響,我努力的睜開眼睛,首先看見的是秦皓陽的那張臭臉。
“誰這麼早打電話?”秦皓陽伸手把我手機搶過去,看到是鬧鍾後又順手把手機丟去地上,不滿的問:“你定這麼早的鬧鍾做什麼?”
我為我可憐的手機默哀三秒鍾之後,才回答他:“我怕睡過頭。”
“嗯?”秦皓陽欠身靠在床頭,皺眉看著我。
“我怕我一覺醒來你已經走了。”
“你是想伺候主人起床洗漱?還是要喂主人吃早餐呢?”秦皓陽抬手撩開我額前的碎發。
我抬頭看了秦皓陽一眼,發現他一臉的慵懶,唇角還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猜著他心情不錯,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我想搭你的順風車出去一趟。”
“出去?去哪兒?”
“今天是最美歌聲的晉級賽,我想去看看安佳。”
秦皓陽沉默了。
我往他懷裏鑽了鑽,低聲說:“安佳是我唯一的朋友了,而且這幾年若不是她時常給我打個電話寄點東西,我”
“好了,別說了。”秦皓陽起身下床,勾了一件睡袍披在身上,“晉級賽晚上現場直播,下午四點我叫人來接你。”
“你,你說什麼?”我傻愣愣的趴在床上看著秦皓陽進了洗手間。
“起床,我約了一個老中醫,吃過早飯後帶你去看看。”秦皓陽拔高了聲音喊道。
“能不能不去?”
“你說什麼?”秦皓陽從洗手間出來,臉上抹著雪白的剃須膏。
“沒有,我這就起床。”我不敢再多廢話,趕緊的從床上滾下來披著睡袍回自己的房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