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進窗內,帶著暖意照在淩晨的臉上,他撐開稍有些沉重的眼皮,發覺眼前有一古怪模糊的物體,待稍微看清了些,才發現是一顆皮包骨頭的人頭。
沒剩幾根頭發的人頭對他咧嘴一笑,滿口參差不齊的黃牙全數顯露,再加上如褶皺般的皺紋,通紅的大鼻子,竟顯得十分恐怖。
“嗬嗬,你醒了啊?”
“啊……我的媽呀!怪物啊!”淩晨立馬被口臭的氣味熏得清醒過來,驚嚇得抓狂大喊,再近乎本能地一巴掌拍在了鬼臉上,將其打得倒飛了出去。
人頭伴著一聲慘叫消失在淩晨眼前,他慌忙坐起身,這才發現一名瘦小的藍衫老者正趴在地上,用手捂住半邊臉,正惡狠狠地盯著自己。
淩晨回想起剛才那不僅恐怖還帶著臭氣的人頭,下意識地看看老者,低頭望望手掌,忙抬頭對著老者尷尬地笑了笑,結巴道:“你……老頭,對不起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老者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沒好氣地道:“你這小子真是忘恩負義,老道把你從河裏救了起來,你倒好,一醒來就差點把老道我這英俊瀟灑的身體打壞了。算了算了,老道我心胸寬廣,不和你這小輩計較,怎麼樣,體內有什麼不適之處麼?”
瘦小老者再次把頭湊向淩晨,不住地撮著雙手,表情帶著些許激動。淩晨怎麼也不能把英俊瀟灑這個詞語同老者聯係起來,看著他的老臉隻覺心中惡寒,腦中彈指間浮現兩字:“猥瑣!”但因為不知老者來曆,再加上先前廣遠廣浩兩人給他的印象萬分深刻,所以口中還是說道:“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請問老人家,這是什麼地方!”
淩晨見不得他那張老臉,忙轉移目光,打量著屋內的擺設。這屋內僅有一張木床、一張四腳木桌和一把木椅,桌上擺放著一盞因破舊的油燈和幾隻瓷杯,自己的校服衣褲和那本妖書放在椅子上,雖然簡樸但還是打掃得十分幹淨。
老道嘿嘿一笑,站直身子咳嗽了幾聲,道:“這裏是清廉門的一間客房,老道我道號‘淨塵子’,便是清廉門掌門了,而你,已經是我清廉門中弟子,現在我便賜你道號……咳咳……道號先不取了,以後再說吧,拜師禮也免了,老道我不喜歡那一套,還有……。”
淩晨聽他說得有板有眼,自己也糊塗起來,隻知道跟著點頭,過了半晌回過神,急忙出聲打斷他:“等等、等等,老人家,我怎麼時候加入清廉門了?什麼時候又成你徒弟了?我隻是記得被槍殺了,再後麵的都記不起來。”
“槍殺?”淨塵子見淩晨點頭,頓時哭笑不得,也懶得聽他解釋槍殺是什麼玩意,從懷裏討出一張白紙,遞給淩晨道:“白紙黑子,你自己看吧。”
淩晨接過後僅看了一眼,登時大張著嘴,用還殘留著紅色墨跡的手指指著淨塵子說不出話來。隻見紙上寫道:“本人久聞清廉門中高手如雲、道法高深,為能早日窺得天道,自願加入清廉門,如若叛門,天誅地滅!”白紙的又下方還有一個紅色指印,顯然便是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