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楚致遠下了早朝回來,去看望過老夫人,又把眾人召來,就連禁足的韓氏也來了。
楚致遠見人到齊,宣布道:“今日讓你們過來,是有幾件事情要說。第一件,致明如今是兵部尚書,有了自己的府宅,不日便要搬出去,二弟妹和雲澤,你們也跟著過去吧。第二件,老夫人抱恙,相府不能無人主事,雲華他母親也已經病愈,所以,今後相府大小事情,仍由雲華他母親當家做主。”
這兩個消息太過突然,以致眾人都有一瞬間的恍神。二夫人不想就這麼沒了管家之權,斟酌著開口道:“大哥,你這話說的不錯,隻是老夫人病著,我作為兒媳婦,還是想在老夫人身邊,多照料一些時日。”
韓氏淡淡道:“二弟妹孝心可嘉,隻是老夫人如今在病中,需要好好調養,由幾個貼身的老媽媽伺候就很好。每日見了我們,還要多話費心,反倒於調養不利。橫豎尚書府與相府相隔不遠,二弟妹若是牽掛老夫人,等老夫人好些了,你再來看望就是了。”
老夫人病了,在這府裏,楚致遠說的話便最有分量。楚致遠讓二房搬出去,又把管家之權重新交給韓氏,自己實在沒有理由反對,何況此事太過突然,一時之間,也無應對之策。
柳意歡卻是隱隱覺察到了什麼,昨天一切都還好端端的,隨著老夫人感染風寒,大夫囑咐不能見人,好生靜養。楚致遠偏偏在這個時候,宣布了這兩個消息,肯定是韓氏有意安排!
二房搬出相府,這是遲早的事情,楚致明新官上任,自然不會再擠在相府。隻是韓氏突然被解除禁足,還奪回了管家之權,實在太過蹊蹺!
不過,依著柳意歡的聰慧,她也猜著了幾分。楚致遠和韓氏到底是夫妻,還是有情分在的,更何況,二夫人管理相府,本就名不正言不順。再加上,韓國公府勢力強大,有這麼一個得力的娘家,韓氏的地位,早晚會恢複如初,隻是沒想到,竟然這麼快,讓人猝不及防!
二夫人轉念一想,反正自己的丈夫兒子都當了京官,何必攪和在相府這趟渾水中,及早抽身退步,跟著丈夫去尚書府,做一府的當家主母,沒有爭鬥,豈不比在相府更自在些!
秋水閣裏,趙姨娘聽到這個消息,皺眉道:“怎麼會這樣,這麼說,韓氏東山再起了?”
楚雲蘭歎道:“是啊,事發突然,父親他一下朝,就召集眾人說了這兩件事,而且合情合理,二嬸也沒話可說,隻能乖乖交出了管家之權。不日就要搬離相府了。”
“那柳意歡呢,韓氏和她可是死敵啊,她,她也什麼話都沒說?”趙姨娘急忙問道。
楚雲蘭點了點頭,方道:“自始至終,她連一句話都不曾說。這也難怪,父親發了話,她也隻是個寄住相府的外人,她又能說些什麼呢?更何況,她哥哥纏上官司,她現在自顧不暇,哪裏管得了別的許多?”
趙姨娘痛心疾首道:“那,那這麼說,我們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