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意歡知道老夫人的意思,所以故意露出吃驚的模樣,喃喃道:“我不過是個普通女子,哪裏有母儀天下的資格,淨空大師有些過譽了。”
老夫人猜測著柳意歡是自謙,想著她到底還是個姑娘家,即便心裏十分歡喜,也要矜持一些的,總不能直接說出,大師說的對,我將來一定能當上皇後,我早就對太子妃之位渴慕已久了。這樣的話說出來,未免有些太不自重。
老夫人溫和笑道:“淨空大師乃是得道高僧,所批命格一般無錯。意歡啊,你也知道,我對你十分看重,一心指望你能成為人中龍鳳。所以,你以後不要再有閑雜的心思,我也會盡力想辦法促成你和太子的親事。好了,為了平息你大舅母的怨氣,你也隻能委屈一下,去祠堂思過一晚吧。”
柳意歡行了一禮,鄭重道:“老夫人待孫女極好,孫女多謝老夫人從輕處罰,以後一定盡心服侍老夫人,孫女告退。”
老夫人點了點頭,示意卓媽媽帶她去祠堂思過,又看了一眼符紙上的命格,展眉微笑。
黃昏時分,書桃拿著一個食盒過來,正要進入,卻被門口看守的林媽媽攔了下來。林媽媽是韓氏房裏的人,韓氏心中仍舊有氣,所以便派林媽媽來看著柳意歡,並且嚴令林媽媽,讓柳意歡跪上一夜,不許讓她起來,晚飯也不許讓她吃,如有徇私,連她一並處罰。
林媽媽並非韓氏的心腹,隻是礙於韓氏的地位,有些懼怕,所以麵對書桃的求情,也隻能為難地說:“不是我不幫姑娘,大夫人下了死命令,我若徇私,連我也要發落,姑娘還是回去吧。橫豎隻有一晚上,隻是一頓晚飯不吃,想來表小姐也不會有什麼事。”
柳意歡轉過頭來,平靜地說:“書桃,我沒事,你不必擔心我,還是回去吧。”
書桃拗不過林媽媽,又見柳意歡也這麼說了,無奈的歎了口氣,拿著食盒回去了。
林媽媽在府裏多年,最是知情曉事的,語氣有些愧疚:“表小姐,老奴也隻是奉命行事,還請表小姐不要責怪。”
柳意歡雖不喜韓氏,但也不至於惡其餘胥,所以隻是淡淡道:“我知道,我不會怪你。”
夜漸深了,林媽媽看天色很晚了,應該不會有人來了,便在祠堂一邊的小屋裏打起了瞌睡。心裏想著,自己稍微警醒一點,熬到明日一早,也就算交了差了,想著想著便睡了過去。
柳意歡也是哈欠連天,倦意十足,雖然強撐了半天,可是頭腦卻越來越昏沉,竟是一頭栽到了地上。
一個妙齡女子透過門縫往裏看去,嘴角卻是露出一絲陰狠的笑容。她收起迷神香,拿出一塊帶血的手帕向裏麵投了過去,正好投到柳意歡右手邊,接著又從袖裏拿出一個小瓶,順著門縫一放,隻見十數隻黑色毒蜂飛了進去。
妙齡女子立刻關緊了門,腳下一絆,竟是摔倒在地。妙齡女子做賊心虛,唯恐被人發現,趕緊起身快步離開,卻不防,一枝珠花卻是落在了祠堂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