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不是因為千手鬼佛,才讓劉瀅來這村子的?”秦朝的表情,比之前稍稍緩和了些。執杖鬼聽後,卻是真的急了,“你在開什麼玩笑,那可是千手鬼佛,我瘋了會讓弟妹如此鋌而走險嗎?別說事後你會跟我過不去,就連我自己都會埋怨自己。我已經說了,此紅木村非彼紅木村。是他一開始就弄錯了。”
執杖鬼據理力爭,這個鍋他怎麼也不願意背。秦朝隻能收回自己銳利的目光,恢複到一如既往慵懶隨性的模樣,懶洋洋地繼續補充,“不過我倒想知道,你讓劉瀅去的紅木村,那裏又發生了什麼,如果不介意的話,給個具體的坐標,我和瀅瀅過去一趟,幫你把事情解決了。到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答應了你的事情,總不能不算話吧?
秦朝突然話鋒一轉,我們幾個都挺奇怪的。他從來嫌棄事情麻煩,所以都是不管不顧,沒想這次,竟然主動地往自己身上攬事情,一改以往的常態。
他這,有些反常吧?
不過我扮演的就是一非常標準的吃瓜群眾,我安心吃瓜,至於其他的事情,不管不理會就好。他們兩爭鋒相對,那是他們的事情,我好好看戲就好。
隻我沒有料到,執杖鬼的表情,瞬間變得艱澀起來。
我這不長心地,都能看出他心裏藏了事情,有意遮掩,更不用說秦朝那種人精了。
“不過是他們那裏鬧了疫鬼,一片狼藉,我被冥恪架空了勢力,管不過來,想著讓你們過去,順便幫我解決些。不過現在已經鎮壓下來,不用去了。對,不用去了。”
執杖鬼一邊說,一邊瑟瑟尷尬地衝我淺笑,示意我幫他說幾句好話,把事情對付過去。
我當自己瞎沒有看到,這是他和秦朝之間的事情,我為什麼要把自己卷進去呢?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可不想做。甚至我將身子往後一趟,落在床上,一副困得想睡覺的模樣。
執杖鬼暗暗罵了一句,我不幫忙,他大概已經暗自地把我祖宗十八代挨著挨著數落了一通。
感覺秦朝用一抹嫌棄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停留,不過瑟瑟輕笑,想著等會執杖鬼走了,甭管因為什麼,秦朝多半都會收拾我一番。我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到底做錯了什麼,不然怎麼遇到他了?
“給我地址。”秦朝非常堅持,從來他決定的事情,別人說什麼都不管用。
“可是……可是……”執杖鬼非常為難,猶豫地看著秦朝,但在秦朝的脅迫下,還是把地址爆了出來,順帶著還稍稍打量了下秦朝的表情變化,盤算自己該怎麼死……
“地址。”秦朝又說了次,這事情便容不得半點商量。
執杖鬼沒有辦法,隻能老老實實地交代,“地址在山東平頂,坐標是一個小縣城,不過我真的已經解決了,你也不用去看了。”他雖然老實交代,但好死不死後麵還接著另外的半句話,秦朝瞬間聞出了不對,知道執杖鬼應該有事情瞞著他。不過不顯山不露水地,把他送走了。
執杖鬼大概因為心虛,竟然規規矩矩地走了,絲毫沒有想過秦朝下逐客令的背後,還藏著其他的深意。總之秦朝不追究,他也是心大,竟然歡歡喜喜地走了。還給我說了對不起,說改天給我捎點有意思的小玩意,權當是賠罪了。
小玩意大概就是些諸如首飾戒指之類的玩意,瞧著還挺有意思的。他之前以好玩為理由送過我一批,我就挺喜歡的。不過這次,如果他還要再送我一批,我……我也沒有意見。
心裏,還喜滋滋的。
我可樂了一會兒,感覺被秦朝一直盯著看,稍稍有些不舒服,隻能將身子直了起來,可憐巴巴地看著某人,知道他吃軟不吃硬,所以我把撒嬌賣萌的把戲使出來了,“所以,我們下一趟,去山東嗎?”
我其實就單純地問這麼個問題,稍稍再征求下秦朝額的意思,至於去不去的,他說了算,我湊熱鬧吧。秦朝將身子湊了過來,鼻尖貼在我的頭上,眼眸中盡顯銳利,“怎麼,你想去?”
我心虛地笑了笑,不知道應該點頭,還是應該搖頭,感覺這是一道送命題。我怎麼回答都怪怪的。隻能稍稍嘟囔了下嘴巴,可憐兮兮地往下說,“我……我不知道,你……你說了算。”
秦朝以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非常遺憾地通知說,“事情你做主,你說去就去,你說不去就不去,關鍵看你。”
額……
他表麵上把這問題推給我,在外人看來是征求了我的意見,但實則不是,他有另外的打算。我稍稍地歎了口氣,目光稍有一抹猶豫和不安。
我這已經乖乖地服軟,秦朝歎了口氣,大概是覺得我被千手鬼佛虐得挺可憐的。他放過我了。我對此,特別感恩戴德,還心虛地衝秦朝笑笑,之後幹脆躺在床上睡覺,權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