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除掉渭源,還是以拉攏秦朝的方式除掉渭源,所以幾乎每次案發,我都在現場,隻要我在,秦朝就沒有辦法把自己摘幹淨。也因為事情是她冥恪做的,手段高明,可以一點痕跡都不留下,就算渭源動用地府所有鬼差的力量,卻一點線索都查不到,隻能徒勞無功而返。
不得不說,他這一招,真高明呀。
“你如何判斷,在事成之後,這些東西都會給到秦朝?如果他舍得盡數讓出,那給渭源又有什麼區別呢?何必要培養新的繼承者?”諾諾表情認真,我沒法,隻能堪堪接受了她的設定。
“因為,主人是沒有野心的。”諾諾言簡意賅。“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渭源已經觸碰到了冥恪的底線,讓堂堂冥主感覺到了危險,她沒法留住他。而除掉渭源之後,需要有人管轄他原來的地盤,主人一直和渭源稱兄道弟,對這裏的一切都非常熟悉,如果他來接納,會省掉很多的過度。”
不愧是冥恪,他已經把事情所有的可能和結果都想好了。
我猶記得冥恪說過,說渭源危險,她沒法留在身邊。那是不是從那時起,她就在策劃一出大戲,讓渭源上鉤,從而可以將他完全除掉。
她,也很危險。
我,我得說服諾諾。
“你難道就沒有聽過一句話,叫飛鳥盡,良弓藏。我不會讓秦朝參與到這件事情裏的!”我往後退了一步,尋思著拔腿就跑。
“你去哪裏?”一個冷冷清清的聲音,從我逃走的方向傳來。
我看到了,一身戰甲戎裝的冥恪。
英氣滿滿,比之前更有範,濃烈的氣場噴薄而出,妥妥是女王呀。
冥恪冷著目光,從我的身上一掃而過,最後停在了諾諾的身上,“我讓你帶劉瀅過來,所以,你把我們的計劃,都告訴她了?”
諾諾點頭,就這麼平緩平和地把我給賣了,並且絲毫不以為這有什麼不好。
我稍稍出了口氣,怒目瞪著冥恪。
我……我看錯她了!
她之前在我的麵前扮柔弱,讓我相信渭源真有反義,之後開始施行自己可恥、可鄙的計劃。
我很懷疑,如她這樣兒的,應該不能帶領地府吧?
“很好,那我可以回答你剛才的問題了。”冥恪繞步,走到我跟前,用手輕輕挑起我的下顎,輕揚的唇瓣再添了一抹危險。“就算我事後真的過河拆橋,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一開始就站隊錯誤,你以為,還能站得回去了嗎?”
我們,已經確定,上了他這條賊船。
“你不會得逞的,秦朝不會站在你這邊。”我嘲冥恪吼了句,但我被諾諾捉了肩膀,她把我關到附近的一個籠子裏,再往上加了一把鎖,上了結界。
“你還真是不了解秦朝。”冥恪走近,將身子前傾,隻稍稍搖頭。“他為了你,可願意做任何的事情,就算冒天之大不敬,他也要保證你的周全。我對這點,還是很確定的。”
她唇瓣輕揚,一字一頓,說完,瀟灑離開。
諾諾跟在後麵,也走了。
不過稍稍叮囑了句。“我知道你會來事,但我勸你安分些。事成之後,我會放你出來的。”
\"你回來!\"我衝冥恪的背影,大聲地叫過去,憤怒極了。
我不滿,我把她當成可以交心的朋友,而她卻覺得我隻是一件可以被利用的工具。我尤其不滿,她借由我,威脅秦朝。
秦朝不該被威脅,他有權利決定自己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而不是被一把刀架在脖子上,做那些違背自己初衷,違背自己的原則……
冥恪停下腳步,她沒想到我還會那麼義正言辭地讓她回來。
她覺得,我就應該做個規規矩矩的演員,對她給到的角色,滿心歡喜地接下,不許有不滿和異議。
但,我不能。
她大概是覺得有趣,所以踱著步子,重新走了回來,在我身旁站定。
“我回來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她靜靜看我,如看著一隻已經落入到陷阱裏的困獸,她悲憫我,儼然把我當成砧板上的魚肉。
一種非常不爽的感覺油然而生,我恨不得衝將上去,給她一個巴掌。
但我出不去,所以隻能采用B計劃,我幹脆往冥恪臉上吐了口口水。她往後退了一步,用手擋住。我很遺憾自己沒有得逞,她卻用奇怪的目光,將我自上而下打量了圈。
她疑惑看我,唇角笑意更深。
我出了口氣,雖然心虛,但還是努力地和她保持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