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道揚鑣之後,我又往前走了幾步,羅盤突然告訴地轉動,指向前麵的一個廟宇。我微微皺眉,看了眼立在我身旁的劈山鬼,一臉蒙圈地問他。“那地方,你知道是什麼嗎?”
他衝我搖頭,一問三不知。
我瞬間臉上落了三條黑線,讓我說什麼好呢……不過轉念一想,我既然帶著劈山鬼出來,又知道他的智商,知道凡事都指望不上他,所以……
所以,我應該有心理準備的。
我讓劈山鬼把武器拿在手上,自己摸索了下身上,把符咒和豆子都拽在手裏,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廟宇是一座已經荒廢了的祠堂,和大部分的祠堂一樣,修建得莊嚴肅穆,可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我走進之後,卻感覺陣陣陰氣,涼颼颼,冷幽幽的。
羅盤最後,鎖定在了最裏麵的佛堂裏。
我和劈山鬼,前後腳地走了進去,端坐裏麵的並非是佛像,而是一隻張牙舞爪,青麵獠牙的厲鬼,劈山鬼看到,也驚了驚,連忙雙手合十地衝它拜了拜。
“你們認識?”我看劈山鬼的表情,已經猜得七七八八。劈山鬼點頭,恩了一聲。“認識的,認識的,這家夥是地府的鬼將,和我們不一起,是冥主的貼身守護,他本來麵貌是豺狼虎豹,跟了冥主賜予了肉身,就長這模樣。”
恕我直言,就算冥主煞費苦心地給了這家夥肉身,但眼瞅著還是一副猙獰可怕的獸人模樣,人不人,鬼不鬼,動物也不像動物,她的審美,真的沒有問題嗎?
當然,我肯定不能當著劈山鬼的麵這麼說,他又神經大條,萬一真把這事情說給冥主聽……
我已經可以猜到自己慘死的下場了……
趕忙在臉上賠了笑,把心裏的吐槽強製性地壓了下去,“可是這地方不是不歸那家夥管嗎?那這些家夥供奉他,到底幾個意思?”劈山鬼嘀嘀咕咕,具體說什麼,我七七八八還是明白。
大概他是替自己的二哥覺得不公平,想著執杖鬼管轄這地方,為此操碎了心,但不想勝利果實被人奪走了,他們祭拜的,是另外個人。
我還在組織語言,想著多多少少要給劈山鬼解釋一下,他卻乖乖地,朝外麵走去。我看那裏還有一尊雕像,不過是用紅布蓋住,我瞧不見裏麵塑像什麼模樣,隱約可見是個女孩子,而且還挺年輕的。
劈山鬼見了,更是驚得不行,竟然匍匐身子,一下跪在地上,五體投地地,衝著塑像拜了拜。
他這什麼情況,看得我妥妥一臉懵逼。
但是劈山鬼非常虔誠地,五體投地地拜了三次之後,才默默地爬了起來,看到我還一臉懵逼站在原地,臉上寫著不爽,我尋思著,莫不是要我也學著他之前的動作,行這麼大的禮吧?
我其實並不是那麼講究的人,但臉上還是蒙了一層尷尬,我五體投地沒有關係,但總得知道那家夥是誰,就什麼人吧?
不然,會超級奇怪的。
“算了,你也不用拜,反正你現在活著,等你死了再拜也不遲。”我正在各種糾結的時候,劈山鬼卻煞有其事地補充說。“這是我們地府的冥主,偌大一個地府全靠她撐著打點,是我們的直屬上司。”
他說完,還特別碎碎念地補充了句。“就是脾氣不是很好,之前小四叫他老巫婆的。”
我點頭,哦了一聲,隻單純表示自己知道,不過劈山鬼立刻變了表情。“弟妹,你可不能把這話給冥主說,要讓她知道我們叫她老巫婆,肯定吃不了兜著走,她得把我活活扒皮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