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天,山上還是鬱鬱蔥蔥的,石階的兩旁長滿了鬱鬱蔥蔥的小草,上麵還有著星星點點的白色小花。
風一吹,花草之間,還會發出“簌簌”的聲音。
在這寂靜的山穀裏,這樣的聲音會被無限放大,蘇然感覺自己的心也猶如這一陣陣的聲音一樣跳動起來。
越是走近了,心裏越是波濤洶湧。
終於在踏上最後一個台階的時候,她的眼眶止不住紅了起來。
“爸媽,我終於來看你們了。”她看著前麵不遠處的思親堂,嘴裏輕喃了一句。
像是那些骨灰跟牌位都是放在思親園的思親堂內的,思親堂是一間有著兩百多平米的房子,裏麵放了上千個牌位和骨灰盒。
蘇然朝著思親堂走過去,裏麵的人不多,裏麵就隻有一個三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
他正站在思親堂裏麵的一個小門處,麵對著門外,仿佛在思考些什麼,渾身上下充滿了憂鬱的氣質。
蘇然很快把視線收了回來,朝著她爸爸媽媽的牌位走過去。
當她走進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些驚訝和疑惑。
她媽媽的牌位前麵怎麼會多了一大捧的白玫瑰?而且花上麵還有些露水,顯然就是新鮮摘下來的。
她又看了看她爸爸蘇誌強的牌位前麵,那裏處了骨灰盒和寫著他名字的牌位就什麼東西都沒有。
所以那個來拜祭媽媽的人,並沒有順便拜祭她的爸爸,那這個人隻是她媽媽的朋友?
她的眸底閃過一些沉思,印象中媽媽在江城似乎沒有什麼朋友,僅有的那些也都是因為爸爸的關係才認識的,那現在這個來拜祭她媽媽的是什麼人呢?
她腦子裏忽然閃過一副畫麵,畫麵裏出現的人正是剛才進來時看到的那個男人,難道是跟他有關?
她下意識地轉過頭去,往剛才的方向看了看。
可是那裏又哪還有人,原本該是站著人的地方,現在被門外的陽光招進來,隻是一片亮得有些刺眼的陽光。
蘇然抿了抿唇,抬眸思索了一會,像是做了某種決定一般,又轉過頭來,麵向著爸爸媽媽的牌位。
在那個寫著蘇誌強的牌位上,蘇然把一盒牛軋糖放下來,還有兩束白玫瑰中的其中一束放下。
緊接著又把剩餘的一束白玫瑰放到寫著“秦琴”的牌位下麵。
緊接著,她在他們牌位麵前,直接跪了下來。
“爸媽,我過去三年都沒來看你們,你們是不是生我的氣了,如果你們生氣了,我允許你們到我的夢裏去罵我打我都行……爸媽,我想你們了,很想很想,無時無刻都在想你們,我多麼希望我還可以像以前一樣,每天都跟你們在一起生活……”
“爸媽,你們要當外公外婆了,隻是,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們,你們的外孫女叫顏一琳,她是顏家的孩子,是當初害死你們的顏總裁夫婦的孫女……我對不起你們,我不知道我居然會和你們仇人的兒子在一起了,你們一定要原諒我好不好……”
“爸媽,你們到我夢裏來看我好不好,告訴我當年的真相行不行,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顏家的人……”
說著說著,她的眼眶再次被淚水打濕,眼淚大滴大滴地滾落下來,是那麼地脆弱,那麼地無助。
如果可以,她寧願什麼都不知道,那麼她和顏易辰還能像之前那樣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她會在家裏等著他把事情完成了回來,可是現在這樣……她沒有辦法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而去繼續和他在一起。
思親堂的小門處,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被一片陰影籠罩住。
蘇天城背對著陽光,站在那裏,聽著蘇然的話語,看著她因為不斷地哭泣而抽動的身軀,垂在雙側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他之前讓人把秦安生和杜娟帶回去之後,已經得知了蘇然就是秦安好的女兒。
當年秦安好那個所謂的父親做生意失敗,欠了別人一屁股的債,就想到要把這個向來不怎麼待見的女兒賣掉去換錢。
並且還設計讓別人強bao了她,以至於秦安好受不住打擊,大病了一場,並且還忘記了過去發生的事情。
之後,她的父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直接把秦安好的名字都改掉,改成了秦琴,並且讓她跟那個男人結了婚,生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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