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紹斌語氣陰沉:“是不是打胎藥?”
商譽趕緊搖頭:“不是的,是一種精神抑製類藥物。因為家父覺得直接用打胎藥太容易被發現端倪,事後也容易留下證據。於是就找他在醫藥公司的朋友搞到了那種藥。”
司紹斌命令他繼續說下去。商譽便繼續結結巴巴的講述:“由於藥物過量,商菱產生了強烈的不良反應,比如,頭痛失眠,有時候還會出現莫名的情緒波動,記憶也在選擇性的遺忘。但是她並不知情,所以她將這些反應歸結為工作壓力太大。直到後來,她徹底忘記了懷孕期間和生育前後的事情。”
司紹斌聽完,對商景山感到恨之入骨。而後,他問起孩子當年與商菱骨肉分離的真實原因。
商譽遲疑了一下:“那天,那個人把孩子帶走的時候,我沒有看清楚那個人的臉。”
司紹斌聽到這話,便感到十分疑惑:“不是你們藏起了那個孩子?”
商譽笑了笑:“若是我們把孩子藏起來,我們可以把他送到更遠的地方,為什麼會把孩子放到眼皮底下的孤兒院?”
司紹斌思考片刻,認為商譽並非是在狡辯。
“那孩子被抱走以後,你們就再也沒有受到過那人的騷擾嗎?”
“沒有,那個人帶走了孩子便再也沒有回來過,也沒有聯係過我們。他們隻帶走了孩子,並沒有動家裏的財物。而家父為了避免自己下藥的事情敗露,也沒有高調徹查此事。時間一長也就不了了之了。家父一直認為那個神秘人也算是變相幫助他除掉了他未來的競爭對手。”商譽說完,如釋重負般歎了一口氣。
司紹斌聽他說完,一個字都沒有說,默默起身離開。
他恨不得立即找到商景山將他大卸八塊,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自私與貪婪,商菱也不會遭受這麼多苦難,阿元也不至於經曆這麼多的孤單和痛苦。
但是,知道了真相的司紹斌此時此刻最迫切的想法不是複仇,而是盡可能快的回到商菱和阿元的身邊,守在他們身邊照顧保護他們。
司紹斌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醫院,他的意誌力已經快要透支了,卻依然強撐著自己回到了醫院。
商菱這時候已經醒來。她滿心愧疚的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阿元。
她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複,但是已經清晰並確切的回憶起自己和阿元的骨肉至親。這突如其來的角色轉換,使商菱有些欣喜,也有些不適應。
原本就喜歡阿元的她,這個時候連撫摸一下他的小手,摸摸他的小臉都小心翼翼。
管家到來了做好的魚湯和晚餐,林央看著商菱和熟睡的阿元,恍惚間竟感到自己成為了一個幸福的坐享天倫之樂的人。
林央站在門口,聽到腳步聲時回頭,正看到司紹斌站在他的身後,麵帶笑容的看著病房中的場景。
司紹斌站在黃昏時分的日光裏,逆光看過去,他的臉色更加蒼白,林央想要招呼他進來,司紹斌卻擺擺手,叫她不要打擾到商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