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這個世界曾有一地,名為幽冥。
據說幽冥曾有一花,名為彼岸。
花開千年,花落千年,千年風霜,花葉卻不得相見……
妖豔的紅色掩蓋不了忘川河水的淒涼,隻因它也被那一份淒涼籠罩……
河水激蕩多少年,彼岸花便生長多少年……
它也許見證了多少迷失的魂魄從這裏走過一次又一次,但誰又知道它能否進入轉世輪回,誰又知道花與葉何時相見……
也許彼岸花,也在等待那霞光照耀的一天……
這一等,又是多少個千年?
…………
“世人皆知彼岸花開於幽冥,卻不知它心中亦有所思……當真有趣。”
“您貴為仙者,早已看清本源,世人無知,又如何了解?他們甚至不知有仙,又怎會知曉仙者為何而樂?”
“會知曉的,正如這株百花叢中最為醒目的那一株一般,它想要發出自己的光亮,它明白一切都需自己爭取,哪怕失敗就會身死道消。”
“但它依舊隻是一株彼岸花而已。”
“是啊,但未來之事,猶未可知啊……你我皆可拭目以待。”
…………
“你醒了?”
晚雲天微微睜開眼睛,就有一道清脆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他這個本就不清醒的家夥更加疑惑。
他想要繼續在這躺著,因為他不相信自己可以活著經曆過那個夜晚,但全身上下的涼意以及全身上下時不時傳來的痛楚使得他不得不清醒的認識到自己還活著。
“你醒了嗎?”
這好聽的聲音再次響起,讓他原本有些遊離的迷茫的思緒回到了現實。
可是疼痛感卻更甚,他強忍著這種難受,支起自己的身體。
他失敗了,再次倒下,隻不過他的後背好像被一雙溫暖的雙手給支撐了起來,使得他沒有倒下。
“你……是誰……”
他的聲音有些虛弱,原本足夠虛弱的他,又經曆了一夜風雨的洗禮,能夠活著,也已經是奇跡中的奇跡了。
“我隻是一個路人。”
晚雲天艱難的回頭,看清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淡藍色的裙擺,潔淨無瑕的雙手,麵紗籠罩下的臉龐隱隱可以透出絕美的容顏,眼睛裏卻有一些冰冷,好像不想多與外人接觸。
“但你對我有救命之恩!”
晚雲天目光堅定,雖然語氣中依舊帶著虛弱,但那份堅定,不容置疑。
“萍水相逢而已,無需在意這些細枝末節,你現在身體不好,我先帶你尋一人,為你治療一二。”
女子不多廢話,拖起晚雲天,禦風而去。現在晚雲天看似可以與她交流,但她眼裏看到的,卻是一個堅韌的意誌!
“你好好睡一覺吧。”女子輕聲說道,說罷,便不再多說一句。
…………
那一天,異族十餘萬大軍乘界海空虛侵入界海,天闕方麵隻好倉皇應對,迎戰之天兵竟然不過五萬之數。
那一天,血染蒼穹,將士披堅執銳,絲毫不懼敵眾我寡,一心隻為殺敵。
他們知道,身後是天闕,有他們的故鄉,有著愛著他們的,以及他們所愛的人。
他們不能退縮,哪怕流盡最後一滴血,也要讓這一滴血,威懾異族!因為這是他們的天地,他們無路可退!
他們心中明白,增援總會到達這裏,他們必須堅持!
可這他們心中幻想的增援,卻自始至終沒有出現……
五萬將士,又如何抵擋十萬大軍?
原本的萬裏晴空,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烏雲密布,喊殺聲不絕於耳,鮮紅的血液染紅大地,一具具殘缺或完整的屍體堆積在地麵。
天空中,刀光劍影閃爍著,將士與異族入侵者呐喊著,各種陣法透著光亮,燃燒著鮮血,燃燒著生命!
不知過了多久,喊殺聲漸漸停歇,但地麵已是血流成河……
那一天,晚雲天渾身浴血,以一己之力,獨擋三千異族修者。
五萬將士,隻剩他一人……
“我九州侯未亡,天闕無恙!”
當他話音剛落,刀光劍影頓時再次彌漫天際,大戰一觸即發!
有刀光飛過他的身旁,一陣陣勁風帶動衣角與長發,他的身影靈動,猶如一道光影,又如數以百計的刀光中的一道,讓敵人無法看透他的動向。
又有劍影掠過長空,想要直擊他的要害,但也被他一次次靈活的躲避。
“殘光,絕影!”
他再次拿出佩劍,站在空中,任憑幾道劍氣掃過他的身上,也要完成這個他最為滿意的絕學!
“快!快!別停著,別下死手,抓活的!”
異族抓住機會,又怎麼可能仁慈的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