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以薇和林有成約好四點鍾必須趕到酒吧,在上客人之前,新歌一定要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已經有客人反應,再翻來覆去唱那些老歌,他們很可能放棄“零點”,因為隔壁酒吧請來俄羅斯洋妞助陣。
然而,藍以薇被父親藍蕭鎖在家裏,不許她踏出家門半步。
父親藍蕭從街坊鄰居那裏聽說自己寶貝女兒在酒吧唱歌,這在過去,不就是歌女嗎?藍蕭斷不能讓女兒在那種烏七八糟的地方工作。所以,任憑藍以薇再怎麼解釋,藍蕭都有自己堅持的原則。幹脆一把鎖,阻斷以後不必要的麻煩。
眼看時間就到了,藍以薇急的在房間裏團團轉。父親固執,脾氣又怪,她真不敢正麵和父親作對,因為父親是個殘疾人,少了一隻手臂。盡管這樣,從小到大,父親並沒有少她吃的,缺她穿的,她和同齡人一樣,享受著最幸福的生活。隻是她從未見過母親,父親也很少在她麵前提到母親。
藍以薇推開麵前的窗子,往下看,平時不覺得自家房子建在突出的高台上有什麼不妥,反倒覺得比別人家的房子高出一大截,那種居高臨下讓她有種住在樓房裏的錯覺。現在麻煩了,就這樣跳下去,不殘也得骨折。
沒時間了,跳吧!
就在藍以薇縱身一躍,跳下去的同時,房門被藍蕭推開。他眼見一個人影跳下窗外,心裏一慌,直奔窗口。
此時,藍以薇摔在地上,膝蓋磕掉一層皮,絲絲血跡慢慢暈開,疼的她齜牙咧嘴。
“最好你沒事,別想我送你去醫院……”
頭頂上傳來父親的聲音,藍以薇一驚,糟糕,摔都摔了,難不成還要被父親再鎖一次?她理都不理,爬起來,一瘸一拐地朝路口跑去。
路口就是大馬路,車輛川流不息。藍以薇一邊逃,一邊回頭看父親是否有追過來。這一回頭不打緊,一輛轎車正好駛過來,擦著藍以薇的身體猛然刹住了車。
藍以薇被刺耳的刹車聲嚇掉了魂,心想:這倒黴催的,沒摔死卻要被撞死。她一驚,一個沒站穩,整個身子摔在了車門上。
車裏的人眼見一個黑影撲過來,嚇了一跳,莫非真撞到人了?還沒等他有所反應,就見一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進了車裏,一邊嚷著:“快開車,我遇見搶劫的了……”
胡同裏果真追出來一個人,車裏的人不慌不忙地說了一句:“報警吧,光天化日之下,海誠的治安需要整頓。”
報警?沒必要小題大做吧,那可是她的父親啊!
“算了,算了,反正我也沒損失什麼,快開車吧,我有急事。”藍以薇催促著,一邊看向已經追上來的父親。
“我看還是報警吧!”男人說著要掏手機。
藍以薇一把扯下他的手:“我說不用就不用。”
她的生音帶著抱怨。下一秒,她才覺得自己的行為太沒水準,於是衝他歉意地笑笑:“謝謝你的好意,我真的趕時間。”
男人再度看了一眼藍以薇,她的神情的確慌亂的很。
男人不再多想,一腳油門,車子揚塵而去。
藍蕭望著遠去的車子,望而興歎。女兒大了,留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