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晟也是個人才,醉駕飆車不說,說話的時候,還一定要直視舒漫的眼睛,結果沒看路,又打偏了方向盤,一頭撞上了護欄。
興許是瀾晟太渣了,連老天爺都看不過眼。老天爺便動手,收走了他的命,瀾晟當場就猝死了。
瀾晟倒是直接上西天了,舒漫就慘了,頭部受到重擊,當場昏了過去。
所幸施菲菲很快就追上了他們,馬上叫了救護車。
“菲菲,為什麼這些……你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舒漫有些難過,眼角泛起了淚花。
施菲菲慌了,扯了紙巾給舒漫擦淚。
“不是我不想說啊。當時醫生說,你頭部受到重擊,有一團瘀血擠壓著神經,失憶是肯定的了,讓我在你醒來之後,不要把這些告訴你,以免你情緒波動過大,陷入二次昏迷。”
“醫生還說,如果陷入二次昏迷,不但你醒來的幾率會變小,而且失去的記憶也更多,說不定你連父母是誰都會不記得。而且還可能會喪失一部分能力。我怎麼忍心看著你變成那樣!”
舒漫再也忍不住,抱著施菲菲痛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咱不哭了啊,那渣男不值得你為他流淚。”
施菲菲有些心疼,可她也沒有辦法,有時候哭出來心裏才會痛快一點。
“我沒有……為了誰哭……我隻是……隻是覺得有點委屈。”
舒漫哽咽著說。
施菲菲一邊安撫著舒漫的情緒,一邊給她倒了杯水:“你喝點兒水,做個深呼吸,平複一下心情。”
舒漫接過水,喝了一口,又按施菲菲說的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心情終於平複了一些。
那些塵封的記憶,就像被一陣不知何處而來的微風,吹得顆粒漫天飛舞。
舒漫仿佛在自己的記憶裏迷了路,四周一片昏暗,稍稍觸碰,便是滿身傷痕,灼灼刺痛。
“漫漫,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手被施菲菲緊緊握住,心酸,難過,迷茫,不知所措,像是一張巨大的網,把舒漫束縛。
眉梢兩側太陽穴傳來的刺痛,使她不得不低下頭,倒吸一口冷氣。
“嘶——”
“舒漫你沒事吧?!怎麼了?”想到她似乎是短時間接受太多信息而緩不過來,施菲菲焦急地上前扶住舒漫的肩膀。
正當舒漫準備說出我沒事的時候,身後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卓一航。
一瞬間,回憶湧上心頭,填滿了心裏每一個脆弱的角落。
應酬時被他霸道保護;浪漫的燭光晚餐;從前的戀愛日記;遊樂場約會;一起潛水、爬雪山、追雪狐;雪崩後一起躲藏的山洞……
她明明愛的這麼深的這個人,現在卻好像隔了一層摸不清看不明的膜,怎樣也觸碰不到。
可是隻要一閉上眼,回憶和情感便爭先恐後地用上心頭。
每一次觸碰,每一個眼神,甚至每一輪呼吸,稍稍挨及,如數把利刃的疼痛不約而至。